——林国vs李慎,第n胜,零负。
妈蛋,不就是不想搭一台电梯吗?用得着吗?贱人!——以上是李慎的事后心理活动。
怒气冲冲离开会馆大楼,李慎取了车直奔自家接人。他记得今天还有一顿饭局得赴,副官包了一家酒楼,将名单上的六十多人请到场,准备一锅端了。这事操作起来肯定没说的那么轻松,李慎自然不能叫副官的辛苦白费。
等他死了,剩下的财产打算一分两半,一半给庚军,另一半就留给副官了。海棠是肯定会走的,至于王真,如果没有问题,他想副官会替他把没做完的事情安排好的。
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哪怕是从天而降的死亡……无论是封河还是杨火星,都是内心足够坚强的男子汉,用不着他操心,至于庚衍,遗憾与抱歉,只能等到死后再说了。
李慎决意已定,这死亡的滋味,还是让他一个人面对吧。
郁郁苍苍的古柏路被天光照得通透彻亮,那座熟悉的院门前,有人抄着手在眼巴巴等着他归来,李慎发自内心的露出微笑,心中一片澄明。
………………
燕破原,依旧是一派繁忙景象。
两架大型空艇缓缓落地,舱门向两侧滑开,一个又一个沉默的身影从上面走下。所过之处,旁人尽皆自觉退避,任谁也看得出,这是一支败兵。
人人带伤,浑身血污……土黄色的作战服上沙漠之狼的团徽也被血污遮覆,看不出本来面目。这一批人出现在起落场上,顿时引发起一股骚动,人们窃窃私语着好奇的望着他们,燕破原上残兵败将并不罕见,但那可是大漠的人——如今长安排行第五,大漠佣兵团的精英。
大漠败了?败给谁了?实在太令人好奇,说不准几大佣兵团的排行今天就要变了,这可是大事情。
“让开,别挡路。”
走在队伍边缘的一名败兵迟缓的回过头,被人向旁搡了一把,他脚下站立不稳,砰然摔倒在地,抱在怀里的战甲头盔也滴溜溜的滚出去,有白色的灰烬从里面洒出来,落了满地。
推他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便毫不犹豫的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与走在身旁的同伴大声说笑。这又是另一批人了,身上纯黑色的制服体面干净,面上虽带着疲色,却是神态昂然,脚步亦是轻快无比,浑身都洋溢着得胜归来的喜悦和放松。
这两批人巧合之极的凑在一起,更显得对比鲜明。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
满场俱静。
稀里哗啦的刀剑出鞘,不知有多少人在第一时间下意识攥紧了兵器,这纯粹的本能反应令整个燕破原在一瞬间变得肃杀无比。
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目光,汇聚到举着枪的那只手上。枪是制式小朱雀,市场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持枪的人也很不起眼,年轻的面孔上仍残留着几分青涩,他握着枪的那只手甚至在肉眼可见的颤抖,似乎光举着枪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被他用枪指着的,是个同样年轻的,穿黑色制服的佣兵。
血一滴一滴从后者耳侧淌落。
黑色,土黄色,本就对比鲜明的两拨人犹如油锅中的水花,怦然炸开。咒骂声,武器出鞘声,弹药上膛声,瞬间充斥耳膜,识趣的无关者纷纷向周围散开,有好事者生怕事情不闹大,大声嬉笑着煽风点火。
一道身影来到蹲坐在地的年轻人身旁,伸手握住他手中颤抖的枪管。
“没人教过你,在燕破原开枪意味着什么?”
面容冷肃的男人蹲在年轻人面前,毫不客气的将短枪从其手中硬生生掰下,丢到一旁。他抬起头,看着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咧开嘴不屑一笑。
“还有你们,拿枪指着我……想死不成?”
他领口长刀锁链的金徽亮得刺眼,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遗,咄咄逼人的威压,如山般砸向对面的人群。
“耿连成,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了?”
土黄色的队伍向两侧分开,有人从中走出。同样是血迹斑斑的土黄色作战服,披在肩上,那张脸上仍挂着懒洋洋的笑意,目光却是极冷。
见到来人,耿连成撑着腿站起身。
“是你的人先动的手,封河,我没杀人已经是给你面子,怎么,训斥两句都不行?”
封河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年轻人,目光无声扫过一旁滚落的头盔,还有那些洒落的白灰……一瞬间了然。
他扯下背上的外套,在年轻人身旁蹲下,将外套展开在地上,用手仔细归拢那些散落的白灰,一把一把捧进外套里,然后将头盔一并放进外套,拉着四角用力扎紧,塞进年轻人怀中。
“抱好了。”他用力按了按年轻人的肩膀,站起身。
目光平静扫过面前的耿连成,还有站在其身后的那一张张面孔,封河开口问——
“谁干的?”
耿连成皱了皱眉,沉声对站在不远处捂着耳朵,满脸仍是愤恨之色的自家年轻人道:“小高,道歉!”
被他点到名的年轻人显然还很不服,抬脚走过来,不情不愿道:“对不……”
封河毫无预兆将其一脚踹飞。
“封河!”“你干什么!”“小高!”……各式各样的叫声中,封河面色淡然,宛如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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