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低沉凝重的声音,赵仲安愣愣地看着门,回应他的竟然是………是少宫主?
白朦说:“知道了。”声音中充斥着愠怒之意。
刚凝固的伤口泡在热水中,又渗出了鲜红,还带来刺骨的痛意,白惜璟从水中钻出,长发凌乱地贴在肌肤上,对上白朦的眼睛,眸色冷冽,冷声说道:“去拿药。”
师父真是无情,一消完毒就翻脸。
白朦恋恋不舍地扫了眼白惜璟的肩膀,转身去拿金创药,这会儿要是再不乖点,只怕师父要罚她了。
就是不知,是罚她在紫竹林扎一天马步,还是在房内面壁思过三天。
白朦回想往日扎马步的画面,勾唇笑了起来。
拿了金创药,转身回到屏风后,师父已从水里出来,正在穿衣服,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别有一番风情。
“药给我。”白惜璟见小徒弟回来了,伸手说道。
白朦捏紧药瓶,说:“师父,我帮你上药。”
白惜璟冷然说道:“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她脑子坏了才会再在小徒弟面前宽衣解带。
见师父坚持,白朦只好把金创药递给她,人却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白惜璟动了动心思,说道:“仲安说楼下有姑娘在等我,你先替为师去楼下看看是何人。”
果然,白朦一听,立马就离开了。
房间安静下来,白惜璟走到床榻边坐下,将金创药放到床榻上,褪下左边衣服,露出肩膀,看了一眼,忍不住心疼自己。
一深一浅的两个牙印,她造了啥孽,无缘无故要被两个人咬,而且小徒弟咬得更狠,加上没有衣服阻挡,伤口更深。
长叹了口气,以后绝不能再纵容小徒弟了。
艰难地上好药,整理好衣服,准备下楼去见赵仲安说的姑娘。
临出门,想起头发还是湿的,返身回到屏风后,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宽长的干毛巾,抬手擦拭头发。
手一抬,肩膀上立时传来难言的疼痛。
每痛一分,白朦在她心里的记忆便加深了一分。
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师父,那人自称是商云清的妹妹商瑜,得知你回来,特来感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白惜璟正擦着头发,白朦推门而入,边走边说道:“师父,你到底对多少个女子有过救命之恩?”
有一个上官清就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商瑜,以后难不成姐妹齐上阵跟她抢夺师父?
绕过屏风,看到师父皱眉擦拭头发,想到自己刚在师父肩膀上咬了两个印子,连忙上前拿住毛巾,说:“师父,我来。”
白惜璟顺势松开手,转身背对白朦,淡然问道:“找我的姑娘是上官清的妹妹?”
“嗯。”白朦撇了撇嘴,无奈问道:“师父,你为何总招惹到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三不四?”白惜璟闻言莫名觉得好笑,扬唇笑了起来,说道:“她们哪里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论身份,我们还得尊称她们一声公主殿下。”
白朦哼唧了一声,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救过那什么商瑜的?”
“下山那日,路上遇到了一伙人追杀她……”说着,想起了上官清在锦州身中两箭那事,如此说来,那些刺客要杀的是上官清,她二弟和六妹。
回想那日她的回答,不禁对她产生几分怜悯,生为帝王家,为了皇位为了性命,不得不手足相残。
发觉师父走神,白朦停下动作,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白惜璟感慨万千,侧头对白朦说道:“你当真以为是她自己要来找我?白朦,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无凤宫。”
这世间,唯有九白山是净土,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权夺势。
“嗯?不是她要来找你?”白朦想到了上官清,点头说:“好,明日就回无凤宫,再也不出来了。”
不过,在回九白山之前,还得先解决那个商瑜。
天热,头发干得快,白惜璟感觉差不多了,让白朦停手,说道:“好了,可以去楼下会会那个商瑜了。”
大堂最显眼的位置,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端着白瓷茶杯,优雅地品茶,她身后立着两名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的护卫,一人握刀,一人握剑,单手负于身后。
白惜璟从楼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上官瑜,和那日被人追杀的模样大不相同,此刻的她,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优雅从容。
上官瑜瞧见白惜璟,立时起身向她走过去,笑着施礼,“白公子,小女子商瑜,那日承蒙你出手相救,一直未有机会感谢你,今日……”
白惜璟没等她说完,冷然打断了她:“不必了。”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说不出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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