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
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刚才那个嗝起了连锁反应,夏桀拼命地把一连串隔声闷在自己的喉咙里,憋得脸也跟着有点儿发红。陈熠从课桌里摸出自己的水壶扭开瓶盖递给他,“喝点水吧。”
夏桀没好意思直接对着喝,嘴唇和杯沿还隔了一点了距离。他胡思乱想地没把握好度,水从嘴角那儿流了下来,一路往衣领里去。夏桀赶忙放下水壶仰起头来,示意陈熠给纸给他。
后者从旁边女生那儿抽了张纸过来,直接自己上手帮他按住唇角和下巴擦了起来。夏桀喉结控制不住地滚动了一下,觉得脸有点儿臊得慌。移开自己的目光,手掌心覆上嘴唇,胸膛轻轻震了一下,又打了一个嗝。
陈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想逗逗他,“你张开嘴巴,把舌头伸出来,就不会打嗝了。”
“真的?”夏桀迟疑着看他。
“真的。”陈熠点点头。
夏桀也没多想就信了,然后也照着做了。他张开嘴巴把舌头伸出来,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没有想要打嗝的感觉。正想把舌头缩回来时,喉咙里陡然涌上来一股气流,再闭嘴巴已经来不及,夏桀打了一声响亮的嗝。
教室里其他人纷纷投来忍笑的目光。
夏桀:“……”
他恼怒地扭头去看陈熠,后者翘着嘴角笑得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夏桀那叫一个心塞和委屈,陈熠赶紧伸手在他两边的脸颊肉上揉了两把道:“没事儿没事儿,你看现在不打嗝了吧。”
夏桀抿紧了嘴唇不说话,看那模样还有点儿唬人。
以为他是在生气,陈熠诧异地看他两眼,想要说点什么来补救一下,却敏锐地察觉到手底下的温度慢慢升高了起来。陈熠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又忍不住揶揄了一句:“你这个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摩擦起热?”
夏桀:“…………”
结果这天晚上他是和三年级的人一块儿放的学。下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室里涌出来,排着队下楼。空气里充斥着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头顶上的声控灯一直亮着没有黑过。
夏桀跟在陈熠身后出的教室门,夜里的一阵凉意扑面而来,耳朵里的雨声好像比他来的时候还要大上几分。陈熠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叮嘱道:“别跟丢了。”
夏桀愣了愣,随即眉开眼笑地贴过去几分,却没胆子用另一只手回握上去。下到一楼走廊上时,夏桀抖了抖手里的黑伞撑开,转头想找陈熠人时,就看见他矮下身体钻进了伞底下,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揽住自己的肩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地道:“我没带伞,共一共啊。”
“不是该谁长得高就谁打吗?”
夏桀无言以对地将伞抬高几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谢珏撑着伞,手里还拿了把多余的伞,正唉声叹气地和纪平唠嗑,得把找女朋友这件事给提上日程了。
纪平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说起这茬了呢。
这边陈熠轻轻叹了口气,回答夏桀的问题:“我刚才讲题时一直举着右手在黑板上写字,手举得好累,现在已经没什么劲了。”
夏桀:“……”
走入宿舍区以后,两个年级的宿舍楼不在一起,夏桀得和陈熠分开走。陈熠伸手握住夏桀撑伞的那只手,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你要把我送到寝室门口才行。”
夏桀被他摸得脑子一热,就举着伞跟人走了。说起来近段时间,对方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事是怎么回事,而他最扛不住的大概也是这样的肢体接触了。
很快他们停在三年级的宿舍楼下,陈熠也没急着走。夏桀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问道:“你的物理竞赛是什么时候?”
“下周还是下下周吧。”陈熠略微思索了几秒,“市里这个是初赛,过了初赛要去省里参加复赛。”
夏桀“哦”了一声,听见身后有起起落落的脚步声踩着水洼靠近,他将伞柄往肩头靠了靠道:“那我回去了。”
陈熠略微颔首,在对方准备转身时猛地将人往前拉了一把,从夏桀的脖子那儿摸了摸。最后摸出出一片白色的羽毛来,懒洋洋地扬了扬唇角,对着掌心里的羽毛吹了口气,“行,你走吧。”
夏桀撑着伞转身,在宽阔的黑色伞面完完全全遮挡掉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时,他飞快地抬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片飘在半空中慢慢下落的羽毛。
陈熠站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谢珏拿着两把伞刷卡进来,紧张兮兮地问:“你们两个刚才站在伞底下靠那么近干嘛?接吻了?”
陈熠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他一眼,“没有。”
谢珏:“……”
之后两个星期,陈熠大概是忙着准备物理竞赛的事,空余时间里很少能在教室找到他。谢珏和其他人忙着混日子打游戏,夏桀就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学习上。像是又回到了认识他们以前的生活状态。
气候像是进入了冬天。宿舍里换了厚被子和加绒的床单,走在路上冷得直缩脖子,坐在教室里上课双脚发凉,张口说话的时候隐约能看得见一团白气。周一早晨下去开周会的时候,听见身边的人在讨论寒假和过年。
时间一晃而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厚厚的高领毛衣,这一年又要走到了末尾。夏桀站在队伍里遥遥望着主席台上发言的校长,“金秋九月”和“金桂飘香”这样的词已经换成了“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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