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相笑。
“非也非也!你方才说这世上能称上这句话的只有那位姑娘,可我认为此种人物可不止一位。我身旁的这位公子和那位公子的样貌足够称上这句话了吧!”那今雨咋咋呼呼地站起来,先指了指虞舒曜,再指了指觞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汇集在这两人身上,席间发出一阵谈论。
两人安坐如初,神色未改,任凭旁人往自己身上打量,就这么相对的坐着,竟让旁人感觉他俩是一对璧人。
这两人果然称得上方才那句赞美之词。
“各位,瑶寒姑娘已经将题目呈于我了”,立于二楼的那位女子开口:“请各位公子听清内容。”
事关能否见到瑶寒姑娘,旁人也就将视线从两人那收回,仔细听那题目。
“今日比试的题目是”,那女子故意一顿才道出题目:“等。”
“等?只此一字?”一位穿戴极其讲究的男子向那位女子问道。
“对,只此一字。各位需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完成,逾时作废。”那女子说完后便点燃了摆放在几案上的香。
旁人看见那香开始燃了,忙铺开面前的纸,手握毛笔,准备下笔。觞引却迟迟不曾有动作,似在思索什么。
“同上次花灯节的赌约一样,如何?”虞舒曜不顾旁人,只看着觞引说。
“甚好!”舒曜果然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两人皆对这个女子毫无兴趣,却可借这个机会切磋一番,两人不禁跃跃欲试。
今雨对这世间的种种都不了解,此刻也不知该做什么,只好扭头询问虞舒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虞舒曜用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左手由上而下地将面前的纸顺平,再用右手执起已染匀墨汁的毛笔:“这里有别于其他的烟花之地,若想见到那位女子,必须依据这题目在纸上作答,最后将纸呈给那女子,再由她决定是否要与你相见。”
“见个人这么麻烦,真无趣。”今雨顿时没了兴致,索性干坐在案前,看着那柱香一寸寸燃去。
“姑娘,可否为我取些洋红和石绿来?”觞引对着身旁的女子说。
“是。”
洋红和石绿?
觞引的话落入了虞舒曜的耳中。洋红之色极红且正,石绿厚重而墨绿,看来那人准备以这两色作画了。在短短一柱香内作出一幅好画绝非易事,看来他十分看重这次比试,那既然如此,自己若要取胜也定不能有所保留了。
楼内无人对话,只听得见笔尖在绢纸上摩擦的细微声响。
今雨依旧干坐着,偶尔看看那柱燃着的香,要么看看这楼中的构建,不然就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人在纸上作出了什么文章。
“你怎么不动笔?”今雨觉得奇怪,这虞舒曜也和自己一样干坐着,莫非是写不出东西来? 没想到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虞舒曜不回答他,起身去打开楼门。
“公子,请留步。”方才立于虞舒曜几案旁的侍女连忙出声,想叫住他。可虞舒曜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踏出了这小楼。
就在此时,二楼上一个谁也不曾注意到的角落里,有一名女子倒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方才虞舒曜和觞引所落座的位置恰巧是她所看不见的区域,当虞舒曜打开楼门之时,她才方可看清他的侧脸与背影。
可那侧脸和背影竟如此像她曾经相识的一位故人。
一位已故的故人。
“哈哈,他怕是答不出这题,只好逃了。”一个男子停下笔,对众人说。
“只怕是他不想与你这般的乌合之众一较高低罢。”觞引仍悠然的勾勒着最后一抹石绿,甚至连眸都不屑抬起看向那个男子,可清逸淡然在他身上褪下,与此同时眼角增上了几分戾气。话里好似有千千万万把寒且利的冰刃,直截了当地狠狠插进那男子的身体,绝没有半点留情。
那男子立刻噤声。
画中那最后一抹的石绿被晕染得稍稍有些多了,许是作画之人下这笔时较之前重了许多。觞引那故作的悠然便被这失常一笔无情戳破。
他怎能不手抖,怎能不心颤。
他最怕的,便是虞舒曜的不告而别。两人约定好的七日早已过半,只是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计算时间。
可是时间依旧无情地走着,无时不刻地溜走。
他怕哪日醒来,虞舒曜走了。
他怕哪个黄昏,虞舒曜走了。
他怕就在此刻,虞舒曜走了。
也许就在方才,虞舒曜假借赌约之名让自己放下戒备之心,随即出了小楼,上了那匹他早已准备好的良马,绝尘而去,直赴都城。
☆、等
“姑娘,既然你道这场比试有一柱香时间,那么他在这段期限内回来完成试题便可,可是这个道理?”觞引的声音略带一丝颤抖。
之前从未发生过今日这种情况,清宵微微一愣:“是……”
“今雨你守在这,我去把他寻回来。”
打开楼门,觞引也出了这座小楼。
楼上那神秘女子认出了觞引,眼眸里顿生讶异。
果然,只有觞引才会做这种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觞引居然一点也没有老去,依旧是当年那少年意气的模样。
“公子,进来坐坐罢。”一个风尘女子拉住觞引的衣角,眼前这个公子长得如此丰神俊朗,若能和他春晓一度,怕是要她此刻灰飞烟灭也愿意。
“走开!”觞引决绝地挥开那女子的手,眼中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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