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靠在宽大的舱椅中,手指紧紧地陷进椅子冰凉的皮质表面里,模糊的字音从她唇边溢出,仿佛是说给瞳,又仿佛是说给自己:“我是为他而生的……离开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瞳低声叹息:“明天谢衣还要来接受侵染,手术室得及早清理。我让人扶你出去。”
“你说什么?”华月猛然睁开眼,“他也要来?!”
“自然,是大祭司的安排。”
“我和瑶光接受侵染是因为要在下界执行任务,谢衣是生灭厅主事,怎么会……”
“廉贞。”瞳不轻不重地提醒了她一声。
华月蓦然惊醒,低声道:“多谢……是我越界了。”
显然,二人口中的谢衣并没有成为他人背后灵的潜质,他仍旧按部就班地处理着手上的工作,而且打算早点回家睡个觉囤点精神,以应付第二天的侵染。
可惜他的脚步在踏进家门的前一瞬被生生拦住了。
“谢衣!谢衣!”处在变声期中别扭的少年音在建筑群间回荡,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趾高气扬和几分难得一见的焦躁不安,“破军大人!”
谢衣回过头,看见一道单薄的身影远远地踏着光径朝自己跑来,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微微笑了:“原来是雩风,怎么,织梦机出故障了?”
瘦小的雩风气喘吁吁地停在谢衣面前,满脸不高兴,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谢衣自认对面前这个刚踏入少年期的孩子还有几分了解,见状就又笑了笑,放低声音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在想其他事情,一时疏忽,没听见你喊我。”
“这还差不多,料你也不敢随意怠慢我。”雩风紧皱的眉头这时才稍稍舒展开一些。
谢衣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直接问道:“今天来还是因为织梦机的问题吗?我可能过两天才有空帮你调试。”
雩风却摇摇头,罕见地收敛了眉眼间的高傲,踌躇着开了口:“你、你是不是要走?”
谢衣皱了皱眉,他下界出任务并不算在公开的祭司工作计划内,雩风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雩风看出了他的犹豫,不满道:“我是沧溟城主的堂弟,血统高贵,我堂姐没有儿女,将来这里的一切还不是由我继承,你一个小小破军祭司的行踪,有什么好遮掩的?”
谢衣仍是沉吟不语。
雩风不耐烦地一挥手:“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去看堂姐了,听见堂姐的近侍们在讨论接受什么侵染手术的名单。侵染手术不就是和那什么心魔有关的吗?如果不是要离开,又何必这么着急接受那种手术?”
“真是个聪明孩子,”谢衣笑了起来,抬手顺了顺眼前少年柔软的头发,“我是要出远门了。”
雩风不自在地后退一步,从谢衣手里挣脱出来,耳根子下泛着若隐若现的红:“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大概很久之后吧。”
“是沈夜让你去的对不对?”雩风的口吻忽然变得很是气恼,“因为你不支持他,他故意折腾你是不是?哼,与那样的东西同流合污,真令人不齿!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其实我们早就看他不顺——”
谢衣却敛了笑,严肃地扶着雩风的肩膀,注视着少年的眼睛:“不要这样说大祭司。”
“他这样对你,你还替他说话?!”雩风气鼓鼓地,一把拍掉谢衣的手,“算我瞎了眼,才会跑来和你说这些!”
谢衣正想解释,耳边的通传仪却突然亮了起来,华月难掩惊惶的声音传了出来——
“出事了!”
“出事了!”
叶海正苦口婆心地做岳锦夜的政治思想工作,忽然听见闻人羽风风火火的敲门声。
“请进。”见闻人羽面红耳赤的样子,叶海收回放在岳锦夜膝上的手,拉开一张凳子给她坐,“闻人同学?怎么了?”
“对、对不起,”闻人羽扶着桌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把话续了下去,“夷则和无异回来了吗?”
“我还正想问你这件事,你们不在一起?”叶海接过岳锦夜倒好的茶水,递给闻人羽,“之前我和锦夜给他们发信息没人回,还以为你们在外面玩得高兴没顾上。”
“完了!可能真是他们!”闻人羽闻言脸色一白,赶紧定了定神,尽量简洁地描述了外面的骚乱情况,“我从织锦楼出来的时候街上闹哄哄的,听说是海市最大的俱乐部有人闹事。早些时候无异给我发过信息,说他们在俱乐部里面看什么鲛人表演,我想着不对,就找跑出来的目击者问了一下,就他们给我的反馈来看,闹事的人……可能是夷则。我联系不上他们,又不熟悉这里,就赶紧回来请您们拿主意了。”
“最大的俱乐部?是bolub?”岳锦夜的嘴角微微抿起。
“好像是的。”
“那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万一真出事就麻烦了。”叶海说着起身要走,却被岳锦夜拽住了。
“不对……”岳锦夜手里捏着叶海的衣角,眼睛却不在看他,而是盯着某处,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分钟后迅速起身回房,不一阵就拎着个小箱子和一把枪出来,“闻人同学有伤,叶海,你带着她赶紧趁乱先走。”
“你打算一个人去俱乐部?不行,”叶海立刻回绝,“至少得有人照应。”
闻人羽也连声附和:“对啊岳教授,还是大家一起去保险。”
“不行,你们必须听我的。”岳锦夜的神色异常坚定,把箱子往叶海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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