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在王麻子围着院长遛圈的时候,周老就遇害了,而凶手也是在那个时候逃走的?
“大人,这墙边有几个脚印。外墙上也有。”章虎前来禀报。
柳濡逸疾步出去查看。
而白漫站在窗口,望着隔壁那处葭葭被绑架的院子出神。
如果周老真是在那个时候遇害,那也差不多就是她带人赶到院子的时候。他们进院子之前这一路没碰到人,也就是说应该在进院子之后。可在院子里时院门是开着的,也不见有人经过。
白漫又想到那时她和衙役们都是背对着院门,若那凶手真从院门外逃跑,他们也看不到。再加上那时的冯大娘哭爹喊娘的叫着,让她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引开了。
白漫猛然一顿。
不,当时要是凶手真的从院门口经过,那面朝着院门方向,唯一可能看到凶手经过的就是——冯大娘。
白漫出了屋子,将此事告诉了柳濡逸。
柳濡逸点头,当下就对章虎道:“将冯大娘带过来,再把李岗找来。”
“是!”章虎立即下去吩咐了两个衙役去办事。
“希望冯大娘能看到点什么。”白漫喃喃道。
这时,杜年捧着一叠拓纸走了过来:“大人,里面的脚印都拓下来了。”
柳濡逸接过,一张张翻过,目光停留在一张拓纸上,将其抽出,问道:“这脚印哪里来的?”
杜年一看,道:“桌子底下,还有几个是大门朝着桌子的方向。小的都做了标记。”
“做得好。”柳濡逸夸道。
闻言,杜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连忙道:“大人,小的指给您看。”
屋里的阿森撇撇嘴,少爷怎么不夸夸我。
白漫也对比了那几个脚印,这鞋底应该也是她之前所说的质地绵软的靴子留下的,只不过,和柳濡逸的比起来,这脚印大了些许。
他们所知穿这种靴子的除了柳濡逸就是程陌昀,可按着王麻子所说,程陌昀是直接朝着那处去的。他的脚印,白漫在两团血渍中间就有发现。与这脚印也有差别。
穿这个质地靴子的大多不是寻常百姓。
或者和凶手是一路的?白漫摇头,当下否认了这个想法,凶手的脚印这墙上都有,只是粗布鞋,他杀了人之后就逃得迅速,若此人是和凶手一起的,那又从哪里逃遁?
白漫甩甩脑袋,这案子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柳濡逸跟着杜年进屋,打量了片刻,道:“看来除了凶手外还有人进了这屋子,还在这处坐了许久。”
的确,被擦拭过的桌子上摆着一杯茶,不过里面的水还是满的。经过两天的沉淀,茶叶早已成了黄褐色沉入杯底。
“这是普陀山云雾茶。”柳濡逸道。
“这是周老最爱喝的茶,是他没来得及喝?”白漫道。
“不,这茶应该是周老倒的,只不过这杯不是给周老的。周老的在那!”柳濡逸朝着屋里一指。
白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老旧的低矮柜子上,摆着一个茶杯,正是和桌上的一致。
两人走了过去。
但见这杯茶是已经见了底,干巴巴的茶叶卷起在杯底。
“会是谁?还能坐下喝茶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差。”白漫轻声道。
“大人,这柜子里我们找过了,除了几件陈旧的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杜年回禀道。
白漫随手在柜子里掏了掏,果真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就只剩下一块黑布。白漫揪着黑布一抖,一阵尘土飞扬,凑近一闻,连连摇头:“泛着陈年腐臭味。”
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白漫又道:“咦,这些红褐色……”
“铁锈。”柳濡逸道。
于是,柳濡逸又将视线移到柜子上放着的一个铁盒上,顺手拿了起来。
这铁盒锈迹斑斑,已经有些年头了,打开之后,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这黑布之前包裹的应该是这个铁盒。只不过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柳濡逸推断道。
白漫丢开黑布:“这么说,周老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东西,才回了葵山。那人会不会就是为了得到周老的东西,下了杀手?”
柳濡逸不语。
白漫便又想到了那两人。
冯大娘很快被带到,但是她矢口否认有见到人:“大人呐,要说之前民妇还不肯定,可自从这姑娘来了之后,那几个丫头抽打民妇的脸也消停了会,民妇一心想着如何逃出去,就死死的盯着大门呐!”
白漫再次确认:“真没有看到人?”
“真没有啊,姑娘,别说是个人了,就是连只苍蝇都没有见到。”冯大娘保证道。
“漫姑娘,这凶手该是另寻他路逃走。”柳濡逸道。
“哦?”白漫疑惑:“如何逃走?当时我们都在院子里,而王麻子和程陌昀也是从这条路的那一头跑过来,并没有看到人。至于冯大娘,葭葭后来又去抽她了,说不定就在那时让冯大娘错了眼。”
“事无绝对,从院门口经过,对于急于逃跑的凶手来说,可能不过眨眼之间。”柳濡逸也赞同道。
“没有,没有。”冯大娘又说道:“民妇那是装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打人能有几分劲?跟挠痒似的,民妇真的没有看到人从院外走过。”
如此肯定,看来是真没看到人了。
白漫吐出一口气:“这凶手难不成会飞天遁地?”
“的确是。”柳濡逸颔首。
白漫一愣,就见柳濡逸指着边上这堵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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