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白的心中,羞耻被满足完全盖了下去,只想扒着自己想了长久的人,无论他做什么也好。
他真的很想他。
在自己泄了之后,张灯很快也缴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靠拢,继续温存了一会儿。张灯可能忘了自己是在“做梦”,甚至还在拿掉套子之后抽出纸巾,给两人都做了清理。
“下次一定把你喂胖点。”他轻轻说了这句话,又亲了亲刘白汗湿的额头,这才在结界作用下,睡着了。
刘白躺在他的怀里,看了他好一会儿。
突然他的鼻子就酸了。
“傻子。”
第十九回 猫言兔语(八)【微博版】
其实张灯一直都很好奇李栎和周悠是怎么在一起的。表面上两人说着说着就在一起了,但他根本不肯相信。
怎么会有没有任何苦痛,任何起伏,任何泪水,任何欢喜就成功的爱情呢?
周悠说,还真有。
张灯就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好像也是这样的一对。
外婆曾和他说过,他自己的父母就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四年,相安无事,遂成连理。他对自己父母的记忆很疏浅,不大记得他们的模样,只是感到好奇。
他见过了不少男男女女,大多带有善意接近他,却因为一言不合,或是彼此无法忍受缺点,于是为了自保,选择了其他关系,甚至用借口远离他。
这点应该要责怪他的个性了,是个平凡人,却总比平凡人敏感。是个废柴,却总比废柴有心。是个年轻人,却总比年轻人少点积极性。
于是他,甘于普通却想博彩,疏于努力却总自责,愚于交谈却很敏感。
他没有朋友了。准确来说没有亲近的朋友。
就连在滨海的几位,也只是在兴趣爱好上偶尔有交流的,不会太见面的朋友。他在大学里,直播间发过不止一次疯,就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不想直播,不想交谈,甚至不想再见上午还聊得非常开心的朋友。
真是奇怪的个性,也正是这样奇怪的个性,让他这辈子一事无成。
除非……有人知道如何引导他。
没有。
他没有碰到这样的人。
一个也没有。
他太失败了。
※※※
六月下旬,李栎的团子店算是装修得差不多了,张灯发现好巧不巧,团子店用的店面正是上回倒闭的咖啡店店面,于是李栎便三天两头喊张灯过去坐坐,一边帮忙干活,一边和几位固定员工熟络熟络。
张灯是不进后厨的,因为面皮不错,李栎琢磨着让他干收银。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一个月两千三,也还算说得过去。
梅雨天的人总是有点烦躁。这日大雨,张灯很早就醒了。
隔夜他并没接到李栎要他过去的短信,这天也是周六,周悠也没收到什么委托,于是他懒懒散散地起床了。
李栎是个很勤劳的人,张灯每次起床都比对方要晚,给他发信息永远是秒回。
这大概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当老板的原因之一吧。
和李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总让人也不知不觉地想要认真生活。九点还没到,张灯就打着伞,赤着脚准备去店里了。
张灯所在的兰灯区是滨海市的新旧交界处,二分之一是商圈,二分之一是居民握手楼。李栎的店正好就在最新开出来的购物大厦周边,再远一点还有两三处名人故居,修道院什么的。
虽然地段不算出彩,但李栎的运道至少比上一位咖啡店老板要好不少。
大街上都是水,开门的店主们都闲散地坐在店中玩手机,少数几位店铺位置太低,正拼命往外舀水。
阴沟水也在不断倒泛,张灯走着走着,竟然发现面前窜过一小群草鱼。
……哪个饭店的鱼跑出来了?张灯目瞪口呆,只得等鱼跑干净再走过去。
李栎的店铺前门紧闭,大概是为了防止前门进水,连卷帘门都没拉起来。张灯绕到后门,在信箱上掏了掏,把藏在铁盒夹缝里的钥匙拿出来开了门,再把钥匙放了回去。
时间还没过九点,他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想先看看店里的漏水情况。
店里黑咕隆咚的,只有厨房里亮着灯。
张灯发现墙纸有一处在渗水,便往厨房走去,想看看是不是李栎。
他刚推开后门,就听见李老板嚎了一嗓子:“赵阿姨!我爪子湿了!”
爪子?张灯看不见李栎,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团子店的厨房门有两扇,通向后门的那一扇,开门正好对着转角,所以进厨房还要再拐个弯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李栎又嚎道:“梅雨天好讨厌啊!毛里面湿乎乎的,好难受,都不能好好舔毛了。”
赵阿姨在远处说:“你还是先把毛烘烘干吧,烘完了赶紧穿衣服,别着凉了。”说完,赵阿姨就推开前门去了店里。
张灯便走到厨房内,大声说道:“李栎,我看到前面有墙纸……”
厨房里没人。
“漏……水……”
不对,厨房里是没有人。
但是烘手机上有一只兔子!
一只短毛的,长耳朵的,雪白雪白的兔叽!!!
兔子像是吓傻了,一动不动,趴在烘干机上。底下还不断有风从他的屁股尖上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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