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彼此试探的阶段很快过去,白氏原本盘根错节的各种势力开始疯狂反扑,白文宣应接不暇,忙起来连续熬上3、4天,只剩下偶尔打个盹、草草进食维持生命的时间,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不可能挤出时间来让他和宁永安玩什么恋爱游戏,生活远不止多巴胺和荷尔蒙。
因为陈仲提请离职,白文宣索性下狠手把陈仲所在的整个研发部门全部砍掉了。为此他可以说恶战了两场。首先是要“说服”白崇光,尽管白崇光如今因为宁永安的压力不得不和白文宣站在同一边以保全白氏,但背后对待白文宣的态度只有更差,白文宣和他的争执过程简直不堪回忆;其次则是说服董事会,白崇光的股东权利已经由白文宣代为行使了,但是还是需要他最起码得到另外两位股东的支持才能确保投票结果是他想要的,为此他可以称得上是不眠不休地硬啃了3天,终于成功地将这个决议推行了下去。
开完会之后回到办公室,他是彻底觉得自己被掏空,嘱咐朱利安挡住一切魑魅魍魉,他甩掉外套、扯开领带,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不是香甜,是宛若昏迷。白文宣迷迷糊糊再醒过来,睁眼发现办公室灯全暗光了,四下寂静无声,他呻吟了一声,扶着脑袋慢慢坐起身,将脸埋在掌心里吐气,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醒了?”
在这样的黑暗中突然听到人声,吓得白文宣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缓过神之后破口大骂:“你有毛病啊?我他妈要被你吓死了!”
“我都坐了半天了,天黑了怪我咯?”宁永安在黑暗中继续发声。
白文宣摸黑站起来,走到电源开关处,把办公室的灯再一一按亮,遮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看到宁永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正看着他。
“干什么不开灯?”大概是实在被工作耗干了精力,白文宣今天的质问温和多了。
可惜宁永安又不领情,回他说:“看你睡得甜,不打扰你也有错吗?”
一句话叫白文宣闹心地不行,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不够力气和宁永安斗智斗勇,只能疲倦地绕开话题,问他说:“你来干嘛?”
“干吧。”宁永安回答。
白文宣愣了一秒才发现宁永安居然跟他开了这么一个无聊的言语玩笑,扶着脑袋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大步跨到自己办公桌前,两只手撑着桌面挨近宁永安,俯视着他,恶狠狠地说:“我他妈真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满了j,in,g液!”
宁永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很顺嘴地就说:“那可不好,我脑袋里装的全是你。”
白文宣被气得狠狠一拍桌子,大怒:“你这是上门来添堵?”
宁永安就笑了,翘着二郎腿、支着额头对白文宣说:“我是上门来送温暖的。”
如果白文宣今天是作息正常一日三餐并睡够了8个小时,他一定好好和宁永安讨论一下如何正确地送温暖,但是他今天累了,缺乏睡眠造成的头疼削弱了他的战斗力,被宁永安牛皮糖一样三绕五绕,连气都气不动了,一个转身背对宁永安靠坐在办公桌上,不说话了。
宁永安也不是不知道白文宣的疲倦,他傻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白文宣睡醒,从下午等到天黑,也不能说不体贴,只是一旦和白文宣说起话来,又忍不住记起被拒绝的好意,于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看着白文宣有些颓然的背影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来,越过办公桌拦腰从背后抱住了白文宣。
白文宣冷着声音呵斥:“放手!”
宁永安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白文宣冷笑一声,没说话,但抗拒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宁永安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吐了一口气,白文宣无法抑制地轻颤了一下,宁永安笑了。
他的胸口贴着白文宣的背,比耳边的笑声更清晰的是胸口的震动,白文宣难耐地挣扎了一下,然后被更用力地搂住了。
“都那么累了,就不要再硬撑了。只是吃个饭再送你回家,我保证不作妖、不搞事,好不好?”
按照白文宣一贯的想法,不论宁永安做什么保证,答案都应该是“不好”,可偏偏是今晚,是他连续被睡眠剥夺意志力下降、硬扛巨大压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后精神松懈的今晚,一点懒惰占据了白文宣的大脑,让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把拒绝说出口。
这一点点的松动,足够宁永安迅速领悟并行动起来,就像白文宣说的那样,在宁永安愿意的范围内,他有着天生的敏锐。
白文宣看着宁永安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拎起来挎在手上,微微站直了准备离开,宁永安凑过来站在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
白文宣停住脚步,低头看一眼肩上的手,又看看宁永安。后者耸耸肩,放开白文宣并举起那只手示意,两个人这才并肩从办公室出来,搭电梯下到车库。
宁永安今天原本也是打定主意来献殷勤的,虽然一贯的管不住嘴,不会白白咽下任何一口气,但真的要体贴起来,也并不是做不到。
看到宁永安替自己拉开车门时,白文宣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矮身坐进副驾驶,片刻后宁永安坐进驾驶座,不忙着开车,先问他:“想吃什么?清淡一些?”
白文宣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着座椅闭上了眼养神,听宁永安这么问,随口就说:“随便,没胃口。”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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