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换个口味试试。”叶修咬着烟笑了,“你看我以前不是也不下宇宙流吗?”
“所以奇怪啊你口味变了棋风也变了你到底是不是叶秋啊你是假冒的吧?”
“要听实话吗?”半截烟灰快要掉了,叶修伸手夹住在窗台边一弹,“实话是,我真名不叫叶秋。我叫叶修。”
“…………再说一遍,没听清。”黄少天只说了七个字。
“回来再说吧。再不走关东煮就变成关门煮啦!”苏沐橙在后面扯了他一下,不由分说地拽出了门。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在楼道里渐行渐远,屋里落入宁寂。
“真名啊……”喻文州微微拧起眉,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还有这一套?”
“说来话长啊。”叶修装模作样地感叹。
“那就长话短说呗。”喻文州抖了抖烟灰。
“哥当年偷了孪生弟弟的身份证离家出走报的入段赛。所以叶秋是我弟弟的名字,我叫叶修。修养的修。”
“修养的修,呵呵。”喻文州莞尔,抿着嘴花了半分钟消化这个有点大的信息量,“那么你的弟弟,叶秋,他下围棋吗?”
“不下。”叶修一口否定,“他知道规则,但战斗力就是个渣。”
“那就是说那个君莫笑不是令弟了?”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是?那小子各种棋类都是战五渣。”叶修一脸的优越感,想想补充了一句,“除了飞行棋。”
“呵呵,”喻文州又笑,“那他是谁?那个君莫笑。”
“你们大老远来了,哥百忙之中抽空赏脸陪你们下了宇宙流,你还不知道君莫笑就是哥么?”叶修夸张地扬着眉毛。
“现在的我当然知道是你。我是问十几年前的那个。”喻文州波澜不惊地说,“那时候一叶之秋才是你吧,那个君莫笑肯定不是你。”
叶修正好抽完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掐灭了丢进近旁的烟灰缸,迫不及待地又掏了一支。
喻文州也不着急,安安心心地等着回答。
“哪来这么大把握?”叶修烟点着了,终于开口。
“这不难啊。”喻文州一肩斜靠上墙,“那个君莫笑和十年前你出道的棋风根本就接不上啊。下棋下得那么随心所欲的家伙,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整整十年用你那套土得掉渣的手段?再有,那么讲究磅礴大气的风格棋手,又怎么会干出你那数不清的猥琐勾当?”
“你在说谁猥琐了?”
“你啊,还能有谁?能玩僵尸流玩到惊天动地鬼哭神泣的,除了你叶秋,啊应该是叶修,还能有谁?”喻文州两眼一弯,“这个大招,谁能跟你比猥琐?有本事你说你没玩过僵尸流?”
“哥当然玩过,还没少玩。有什么不对?”
“十年前那个君莫笑,我是实在想象不出在赛场上玩僵尸流的场面。”
“有什么不可能的?”叶修扬扬下巴,“别说十年前,一年前你能想象出哥玩宇宙流吗?”
喻文州不入他的套,只是轻轻摇摇头笑着说,“你那个啊,和他那个宇宙流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简单地说,你的心眼比他的多多了。”
“哦?”
“你摆了个宇宙流布局,可下到中盘保不齐见风使舵。形势不对劲了你调头就去掏个茅坑啊搞个猥琐啊你干得天经地义的。为了赢棋可以不择手段,难道不是你的座右铭?”
“少了个限定语,‘在棋盘上’。”叶修严肃纠正。
“好好,在棋盘上不择手段。”喻文州笑得有那么一点无奈,“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君莫笑的风格。”
“那你说他是什么风格?”
“一根筋的风格。”
“一根筋?”
“没错,一根筋。”喻文州把抽了半截的烟往嘴里一夹,抬起手指了指脑袋,“一根筋地只下自己想下的棋。一根筋地想下得大气。一根筋地想下得波澜壮阔。一根筋地想下得天花乱坠。一根筋的宇宙流。那个君莫笑是这样的。你,不是。你心眼太多。你太想赢。”
“你是说他不想赢?”叶修笑,“这我可不敢苟同。”
“他不会为了赢棋下自己不喜欢的棋。要下自己喜欢的,还要赢。大概应该是这样吧。”喻文州弹掉小半截烟灰,“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君莫笑如果现在和你对阵,会是下成什么样。”
“会比我下得好看吧。”叶修说,“但是胜败就难说了。”
“别太自信啊叶修。”喻文州又是一笑,“一根筋很可怕的。如果有十年磨练,一根筋的宇宙流,你恐怕也对付不了。”
“呵呵。一根筋的长考流也很可怕啊,我也不是没领教过。”叶修跟着笑。
四年前春兰杯赛场上,喻文州一招长达四十分钟的长考震惊了众人,包括他的敌手叶秋。谁也不知道这个喻文州在这四十分钟内究竟算了多少种变化,但此手一出,接连下来的落子却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最终输掉了三目半的叶秋在接受纯文字采访的时候说:“谁再说喻文州算路慢喜欢长考了?他只不过是把一百来步的短考统统放在一起考了!别上贼人的当啊,棋手们!”
叶修这会儿提起的“一根筋长考流”,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喻文州不置可否地偏了偏脑袋,不失时宜地把话题扯回了原点:“所以说,那的确不是你吧?”
叶修也不否认,眯着眼说:“当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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