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突然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想让凰誉进来时,本动弹不得的人猛地用力缩回手,随之而来的是携着怒火的一个耳光。
“啪……”
这个耳光没有任何余力,几乎是用尽了楼凰誉所有的力气,她本是习武之人,这样扇过去,直接将白景姝一把扇到了床下。她刚刚一直暗中调整气息,冲破了穴道。
白景姝只觉得眼前一黑,左脸有刹那间失去知觉,连耳朵都嗡嗡作响,隔了一会才传来火辣辣的疼,唇角也破了。
一个耳光的声音如此响亮,加上一个人滚落下来的声音足够惊动外边正准备前来送水的侍女。
“小姐?”
“景姝小姐?”
“滚!”楼凰誉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脾气过,几乎是吼出来,“谁都不准进来!”
外边的人面面相觑,即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胡乱动作。
“咳咳咳……”
白景姝忍不住咳起来,口腔里的血吐出来,她半瘫在冰冷的地上,白皙的肌肤因为寒冷而起了鸡皮疙瘩。左边的脸肿得老高,上面的手指印格外明显。
倘若换做以前看到她这幅样子,楼凰誉定然是心疼得不得了,只是现在她除了怒火,就只剩下怒火!
楼凰誉冰冷地扫了一眼白景姝,起身穿好衣服,见白景姝依旧一动不动,遂冷冷开口:“自己起来,还是让她们进来。”
白景姝有了点动静,“自己起来。”
她蹒跚着站起来钻到被窝里。
楼凰誉面无表情,手却死死地捏住,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接下来的三天,不要让我看到你!”
她怕自己见到一次,就忍不住想要打人!
楼凰誉转身而去。
“凰誉。”白景姝瞧着她的背影,这一次她喊她,那个人终究头也不回,但她依旧开口,“我喜欢你。”
黑暗的房间,寂冷一片。
外边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小姐?小姐?天都快要亮了您去哪?”
“……我去书房……你……再进去……”
白景姝抱着自己缩到床里,这一天,其实早晚都会到来,不过是自己愚蠢的行为生生提前了。
可是,她不后悔!
凰誉,不管这过程如何,都只能是她的!
“景姝小姐?景姝小姐您没事吧?”冬梅在外边焦急得不行,刚刚小姐面罩寒霜地走出来,还要去书房,再结合刚刚里面的动静,她第一反应就是两个人起了争吵。
可是,小姐待景姝小姐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吵架呢?就算是意见不一样,以小姐顾忌着景姝小姐的身子都会迁就的,那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白景姝伸手拿过一边的衣服,胡乱地擦了擦嘴角滑下来的血,忍着疼对外面吩咐:“我没事了,不早了,你们下去歇息吧。”
“……可是……”
“下去吧。”不淡不咸的话传下来,没什么情绪,偏偏让人不敢违抗。
冬梅想了想觉得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小姐都可以放心离开,能有什么事?她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便遵命离开了。
白景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肿得老高,明天定是不可能见人的,不过幸好,如果没记错的话,每年除夕过后大年初一,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都会将在京都的正妻所出的孩子以及正妻带到皇宫参加宴会,也算是变相地为皇上贺岁了。
这样的话,那楼家的主子,都会去皇宫。
白景姝按了按心口,心脏跳动得异常猛烈,甚至伴着隐隐疼痛,她弯腰强自忍了一会儿,觉得好了些许才起身将衣服给穿好。
月亮逐渐往西,皎皎的光晕洒在洁白的雪上。
推开门,寒风一下子涌进来。
白景姝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去,下了台阶,步过游廊,她轻轻地敲响书房的门。无人应答。
“凰誉?书房的榻上没有被子。”
依旧没人说话。
白景姝也不放弃,她现在只要开口,脸疼,嘴也疼,有一颗牙齿好像被打得松动了,嘴里还有隐隐血腥。“我给你抱了被子来,你来拿好不好?”
“你要是觉得见到我很生气,那就再打我出气好了,我绝不反抗,你把被子拿去好吗?”
里面沉默了一会,才传来那人冰冷的嗓音:“我不冷,回去吧。”
白景姝一喜,幸好还肯说话,“你不来拿被子我就站在这,反正也当作给你出气了。”
楼凰誉气得脸色发白,“白景姝,你当真以为我对你狠不下来心吗?”
白景姝的睫毛颤了颤,“有些时候,我到希望你能狠一点,那样说明我对你做的,至少有点影响力。”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白景姝靠在门上,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外边的树木不断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紧紧了抱着的被子,冷意入骨。
刚刚平复过来的心痛又再次席卷而来,心尖似乎被什么尖锐寒冷的东西在里面翻搅,血肉模糊,痛得她冷汗淋漓,原本还能笔直地站着,后来慢慢地弯下来,脊背弯得像是一张崩到极致的弓。
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抓住被子的手僵硬地伸直着,显得有些凄厉。
这种痛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随即缓慢地消失,直到最后归于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二更奉上
景姝主动得不错,不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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