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外出下地,女人在家干活,即便是中秋这样的节目,男耕女织的日常从来不会停止。
周晓晨跟着大人们下地,过了中秋田里的农活就差不多了,只几天的功夫她就晒黑了一层,今年的中秋由大房主持操办,虽然老人去了,可五房子女还是要聚一处的。
约定好似的,到了下午大家都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桂家的妯娌带着桂家唯一的姑娘聚在大房搭桌干活。
烧鸭子,芋艿,毛豆加上月饼再配上柚子这都是中秋必有的吃食。今年因为是个大丰收的年,村子为了应节,家家户户还都挂上了红灯笼,只是,村子里不少人家都因那几年的祸事,缺了人口,不免又有那么一些唏嘘。
但日子总归是慢慢向好了起来。
酒菜上桌,大伙都穿戴整齐聚到了大房,周晓晨虽然从书院赶回,但这一次家里还是没有全都到齐,桂二嫂带着涟哥回娘家后一直没回,桂老二昨儿去接人到现在也没归,二房就一个代表桂月泓,他倒是全不在意,反正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时更自在。
二房弄成这样,桂老大心里不舒服,只是他毕竟不是长辈,也只好睁一眼闭眼,全家一起先祭了月神,又祈求来年能够五谷丰登,做完了这些后,上桌开席。
还是老样子成年人的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
周晓晨被分派到了男人那一桌,也因为在外读书的关系被格外的关照,桂花酒是去年制成特意留在今年喝的,酒不烈香味却浓,陪着大人们喝酒,不知不觉喝了两杯,不晓得是不是喝酒的关系,她嗓子又有些不舒服,咽了咽又咳了一声。
桂月海坐在他的边上,见他这样便问了句:“清哥,你嗓子咋啦,要不能喝就少喝些。”他成家娶媳妇,又快当爹人成稳不少也懂得照顾弟弟。
周晓晨摇摇头:“没事,就觉得嗓子眼有些干。”
另一旁自顾着喝酒的桂月泽听到这话,忽地抬起了头说道:“清哥,你这是要变声了吧,”说完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完了,你也要当公鸭嗓子了。”
他这么一说,周晓晨瞬时瞪大了眼,细回想了一下后她这症状还真的像是变声,这也就代表着她进入青春期,开始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没事的,咱们都会这样的,你别担心。”桂月海见他愣神误以为是担心,忙出言宽慰。
桂月泽却不罢休,人凑了过去在耳边小声问道:“长毛了没。”
这话一说,周晓晨瞬时涨红了脸,一口气岔开激得她连连咳嗽不止。
“去,你小子都快定亲的人了,又胡闹。”桂月海拿身份压人低声斥了句。
这边动静大,不止桌上的男人都注意到了,连女人那一桌都看到了,桂大嫂站了起来走到这边询问。
桂月泽贼贼一笑,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清哥要成人了,把自己给吓着了。”
“死小子”桂大嫂听这话那还猜不到是个啥事,一巴掌拍在二儿子的肩头:“没轻没重,你当人人都和你似的没脸没皮。”
周晓晨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微喘着气脸上发热,成长发育的事被当众说出,她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也是因为这件事,这个中秋终身难忘。
中秋过后,周晓晨就要准备回书院了,原本是要再待一天才回镇上,可因为另一件事儿,她选择提前离开。
因为做了要步行赶路的心理准备,秦氏没再像头一回那样大包小包要儿子带足,只是准备了干粮和水,又偷着塞了些钱让他做盘缠。
周晓晨把娘亲给的钱仔细收了起来,吃完了早饭和家人话别后就要出发,才出院门走了没多远,在村口的岔道边上遇上了高大山。
“大山,你怎么在这里?”周晓晨见他背着个篓子,坐在那儿像是等人的模样,好奇问道。
高大山嘿嘿一笑:“我今天打算去镇上卖些山货,想在这里等人结个伴一道的,你也是打算去镇子的?”
周晓晨点了点头:“我回书院,今天先去镇子。”
高大山听了这话便站了起来,“要不,咱俩结个伴?”
“成呀。”能有人一道,周晓晨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两人同行,这个时辰路上的人不多,边走边说倒也不觉得寂寞。周晓晨因为中秋的事心里便多存了一些事,说话时留心了对方的声音,果然他也到了变声期,再细看他的身量,高大山这会儿已经高出自己快一个头了,身板也开始横向发展,仔细看似乎嘴唇上面的绒毛也深了起来。
“你看我做啥。”高大山察觉到了视线转头问。
“没。”周晓晨并不愿意再次和人提及发育的事,“你背篓里都装着什么?”她岔开话题。
“有些晒干的野菇和草药,还有两张皮子。”高大山也不隐瞒。
“皮?是啥皮?”周晓晨好奇。
高大山得意道:“几张兔子皮,还有一张狼皮,上回我从山上打的,狼肉在村子里分了。”
周晓晨没想到他竟然能打死一头狼,“怎么打的?你可真有本事。”
高大山笑道:“也没啥,那会儿正好上山,遇上了一头落单的,我家大黑二黑帮了不少帮,好不容易才制住它。”说着把衣袖撩了起来,一道长长的疤:“看,给狼爪子伤的。”
周晓晨看了一眼,长长一条看样子还挺深的,便多了一句嘴:“伤用我教你的法子处理过吗?”
“用了,我还没讨媳妇呢,可不想有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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