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维斯到底是什么呢?
“乔希大人在烦恼那几名血族的事吗?”里维斯看着少年郁郁的神情,半跪在他的面前,为他脱下小皮鞋,又把白色的长筒袜缓缓褪下,力道轻缓,带着股难以言说的暧昧,“您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守候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
苏锦之回神,看了里维斯一眼,紧紧抿着的玫瑰色唇瓣终于张开:“……我没有在烦恼那件事,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从不会担心。”
“那乔希大人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呢?”里维斯俯身为他解着马甲的扣子,苏锦之抬起双臂,方便男人的动作。但里维斯将他的马甲脱下没有立即起身离开,而是伸出胳膊撑在椅背上,将他完全笼罩在他宽厚身躯所投下的阴影之中,缓缓开口,嗓音如同大提琴精心谱奏的乐曲,低沉优雅:“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乔希大人为什么要将玛丽珍留下,您能为我解答疑惑吗?”
“当然是为了保护她。”苏锦之抬起头注视着里维斯,回答得很快。
里维斯垂下眼帘,低声道:“她不过是个奴隶,不值得您如此重视。”
“可是她的血液很美味,我很喜欢。”
“是吗。”听着少年这么说,里维斯忽然恨后悔把少年收藏室里的藏酒全部毁了的事,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里维斯进了卧室后就把脸上的面具取下了,这张苏锦之熟悉到几乎刻在心里的面容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看里维斯这模样,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里维斯,你是在吃醋吗?”
苏锦之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男人听到他的话后就怔了一瞬。而苏锦之直接揽住他的脖颈,凑上前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你不用在意她,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个。”
“那我可真是幸运。”里维斯笑了一下,也轻轻抱住少年,“能被乔希大人如此偏爱。”
“我以前打过你。”苏锦之抬手抚着他的脸,有些心疼,如果早知道里维斯就是他的阿爸他怎么下得去手打他?一号用电击的奥义电他他都舍不得打呢。
里维斯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也做了一件错事,希望您能原谅我。”
苏锦之有些好奇:“什么错事?”
里维斯笑了笑没有解释,直接吻住他:“我放出了心底的恶魔,伤害了您。”
苏锦之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以为里维斯指的是他们俩第一次时他强迫他的事,就没有多在意,含糊着声音道:“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你了……”
“我也爱您。”里维斯在他耳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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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黑天鹅堡的巡卫队和跟随蒙德一起来的圣殿圣骑士在城堡里巡逻。
蒙德远远地走在他们身后,仔细打量研究着黑天鹅堡的构造与路线。
这座承载了希利尔家族几代历史的城堡十分古老,深远回廊旁的雕塑,厚石墙上的烛台,斑驳了颜色的壁画无一不在向世人倾散着岁月的味道。
历史意味着秘密,蒙德心想,或许这座城堡里埋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许乔希·希利尔的确不是血族,但他却与那些黑暗生物为伍,包庇他们,以求得永生的美貌。
毕竟希利尔家族的血腥荣耀持续了几百年,皇都的贵族大部分都知道他们血腥残忍,嗜血怕光,如同血族一样是世代生活在阴暗寒冷的利兹山脉,但从未有过一代伯爵能像乔希·希利尔这样,拥有能使精灵自愧,吸引天使亲吻,诡美精致的漂亮容貌,他驱使圣殿有史以来最负期望的圣骑士里维斯·卡洛追随他一起踏入黑暗,成为大陆上一段不可思议的传奇。
蒙德最终在一扇巨大的玫瑰窗前停下脚步。
夏季的利兹山脉是很少下雪的,只是这里的天气太过寒冷,所以覆盖在土地上冰雪融化的很少,他站在玫瑰窗前一眼望下去,能看到的也是一片茫茫的白。
可外面虽然仍是冰天雪地的寒冷,城堡里却因为点燃了碧绿和拥有火系魔法石的维持而变得十分温暖,女仆们穿着黑白两色的蓬蓬裙在尽职的工作。
一片素色之中,蒙德瞧见了一抹颇为亮眼的颜色——是玛丽珍。
那个少年挚爱的收藏品。
她今天换了一条孔雀蓝色的丝绸长裙,发间和颈部的饰品也跟着变换了,布满褶皱的裙摆如同盛绽的蓝色妖姬,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蒙德猜想她今天可能穿了尖跟的贵族鞋,因为即使隔了一层厚厚地毡毯,他也能听见她走在地面上发出的哒哒声。
她迈着娇矜的贵族小姐步子,在城堡华丽昂贵的家具里蹁跹,身后还跟着两名女仆,像是城堡的女主人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一点也没有被禁锢着的奴隶模样。
“玛丽珍小姐,早上好。”蒙德走上前和她打招呼。走近之后才发现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蕾丝制成的折扇,折扇底部坠着一个雪白的嵌又蓝宝石的象牙坠子,被雕成玫瑰的模样,精巧又可爱。
他认得这种贵族的装饰品,其价格是皇都一个普通农户三年的收入。
玛丽珍听到他的声音,手指轻动将折扇打开,遮住自己一半脸,垂下长长的眼睫回应道:“早安,蒙德大人。”
看着她这番作态,蒙德一时不知该如何与她交流下去,他不是不懂贵族的礼仪,只是现在并不是宴会时间,玛丽珍的这番举措太过正式,让人看着有种暴发户的私生女假装贵族小姐的怪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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