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与他们走到了岔道口,望了一眼那两个小兵,分开了。
——
早上,梁思刚与郭盛分开,春风满面的在北镇抚司整理案卷,时间过得飞快,有人过来通报都察院右佥都御找梁思。
禀告的人刚说完,就看见梁思奔了出去。
郭盛身旁还站一人,年纪轻轻,三十出头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硬朗又儒雅。
郭盛勾起一抹笑容:“寺卿,这便是梁思。”
温泰初拱手:“大理寺寺钦温泰初。久仰梁千户大名。”
梁思惊诧的望了望郭盛,忙不迭拱手:“不敢担不敢担,温寺卿少年英雄。”
梁思当真没有恭维,温泰初少年英雄,十三岁高中状元,年少成名,为官期间,几乎没有出过差错,这般年纪做到他现在这个位置的真没有几个。
“听闻梁千户办案如神,无人不称赞。可听说最近发生的十五起分尸惨案?”温泰初道。
梁思:“略有耳闻。”
“我心中已有嫌疑人,只是……”温泰初顿了顿。
梁思:“大人请说。”
“只是还不能断定,这个嫌疑人与梁千户和郭御史打过不少交道,所以就拜托郭御史过来麻烦梁千户。”
“大人所说嫌疑人是……”
“原吏部尚书张彩。”
温泰初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在刘瑾被凌迟示众后,当晚就发生四起分尸案,死者皆是被利器一刀毙命,而后分尸挖眼,每个尸体分尸部位都相同,十五段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凶手行事歹毒,毫不留情。大理寺在案发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进行了详细的探查和询问,奈何凶手武功高强,且似乎用了毒,枕边人都不知晓凶手是男是女,一觉睡到天明才发现异样。
大理寺就这四起案子进行关联寻找,发现这四人素无来往,只是都做了同一样事情——都去了刑场,都带回了刘瑾的一段尸身。
温泰初派人去问了死者家属,回答皆是刘瑾的尸首都不见了,温泰初怀疑凶手是刘瑾同党!
既然凶手是有目的杀人取物,那么另外拿到十一截尸身的人,必然也会有危险。温泰初立刻设下圈套,想要来个瓮中捉鳖,他假意对外说毫无进展,暗地里派人在另外十一人家中埋伏,只等凶手落网。
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无论盯梢的人如何认真,武功多么高强,被保护的人都以十五段分尸的情形先后死亡。
六日之内,在知道凶手是谁,会采取怎样的手段,仍连发十一起命案,温泰初简直觉得颜面无光,他这几日辗转反侧,将心中嫌疑人一一排除,锁定了一个人。
梁思听他说完,不解道:“大人心中已有嫌疑人,为何不派人搜捕?”
温泰初面上露出苦笑:“此人武功极高,在我等眼皮底下都能不动声色的杀人逃脱,我料想便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恐怕也不会有结果。
说出来,恐怕让二位笑话,我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七日之内破案,与其将所剩无几的时间浪费在逮捕一个根本逮捕不到的人身上,本官私以为不如直接断定凶手是谁。”
这个大理寺寺卿极聪明,他说七天内破案,案子破了,凶手也知道是谁,如何不算破案?这大理寺玩的一手好文字,不愧十三岁便高中状元。
梁思听明白了,道:“大人先带我去看看那十五具尸首和当时保护这些人的人。”
温泰初点头。
梁思和锦衣卫打了一声招呼,便与二人去了大理寺。
十五具尸体排列整齐的被放在偏房,梁思一一上前察看,尽如温泰初所说。
温泰初叫来了当初奉他命保护的死者的众人,一共二十来号人。
梁思问:“你们一一说说你们发现死者被害时的情形。”
众人一一叙说,有的说是在河边,有的说是在茅厕,有的说是在卧房,都是在被害人脱离了保护时被害。
梁思:“死者一脱离你们视线,就立刻被害,凶手一定也在你们周边,密切关注着,你们就保护的时候没有看见可疑的人等?”
一人道:“凶手被害后我有看到一个黑衣人,但是他速度太快,且使得一手好毒,我们几个追上的人立刻头晕眼花,等醒过来人早已不见了。”
梁思点了点头,又道:“这些尸体切断整齐,腰腹那道伤口最长,至少需要两尺长剑。”
温泰初目光陡然一亮。
梁思道:“可否传仵作?”
温泰初立刻让人去喊。
不一会仵作过来,梁思道:“可能根据这些伤口推断是用的什么兵器?多长多宽吗?”
仵作略一沉吟,道:“凶手所用的兵器不是一般兵器,小人看看能否能看出来。”
仵作一一查看所有尸体。
梁思便在旁边耐心等待。
仵作在纸上勾勾画画,多次修改,推断出一个长剑的样子,道:“属下几乎可以推断这是一把很长的剑,普通人不会携带,大约有两尺三寸长,一寸六分宽,携带极不方便,而且这样的长剑能造出如此的锋利的刃面,极其不容易。”
梁思点了点头,对温泰初道:“温大人可去找织造司询问张彩的腰围,若是与长剑长度相符,那么凶手可以断定是张彩了。”
温泰初没有明白:“梁千户何以如此判断?”
梁思望了一眼郭盛,现今想起那一幕还胆战心惊,他道:“我和郭大人曾经与张彩交过手,此人腰间便系着这样一等长剑,只是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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