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急忙站起,跑出办公室才想起没拿手机,待想转身回办公室,身边一路小跑的护士已经推着病人疾奔而来,病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护士长一边跑一边喊,“快,准备一号手术室。”
秦远跟上,手术室外,值班主任靠近他道,“那位刚特地打过来电话,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人保住。”
秦远点头,两人一起进了无菌室开始洗手,身后是护士们紧张的忙碌身影。
秦远从手术室出来已经九点多。抢救及时,圣心又正好备有病人所需的用血,总算把人从生死线上抢回来了。
沈先生并没来,等在手术室外头的是孙秘书。他回答了几个问题,把后面的事情交代给了大夜班的值班主任,回了自己办公室。
秦远的手机静静待在桌上,他拿起时,看到上头有个未接来电,显示上写着狄苏。
他只觉得心往下沉,忍不住用牙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会,回拨回去。
电话无法接通,秦远挂了之后再拨,仍是如此。
他有些不知所措,抬起表看了下时间。狄苏今天订的地方在城里,闹中取静的四合院,这个时候赶过去,等到了人家可能也要打烊了。
而且,狄苏也可能根本就没去。
这样想着,秦远却还是一路跑到了门口,叫了辆车。还好路上的车不多,司机一路通畅的开到了地点,侍者听见他报的定位后,点点头引他往里走去。推门时秦远只觉得心悬到了嗓子口。
狄苏坐在靠窗的位置,姿态悠闲,面前摆着一道甜品,已经吃了一半。
秦远瞬间只觉得心落回原位,同时,更强烈的歉意油然而生。
狄苏抬头时,正见他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即更愧疚的表情。
“真的是太抱歉了,临时有病人,没来得及给您电话。”
秦远说着,低头鞠了一躬,狄苏起身替他拉开座位。
“那你还没吃饭吧,服务员,麻烦把菜单拿来。”
侍者拿着两份菜单过来,却并没给秦远,而是直接递到狄苏那边。
狄苏翻了下,“天晚了,要不就吃点粥?”秦远点头,听狄苏替他点了,感激的朝他一笑。
粥很快上来,很是清淡。秦远过了饭点,原本不觉得饿,吃了两口之后才觉察出饥肠辘辘,他平时晚上吃的很少,这一碗粥却不知不觉喝掉了大半。
狄苏一直和他聊着天,也并没说什么大事,无非念的书,看的电影一类。等粥喝完,时间已过了十点,狄苏买了单,起身问他,“你的车停在哪里?”
秦远不由脸上一红。
“今天没开。原本以为路上会堵……”
狄苏点头,“那坐我的好了。顺路。”
两人上了门前的路虎。路上,狄苏倒是问了些与他医院有关的问题。秦远提起刚才的病人,狄苏似乎很是诧异。
“你是外科啊?”
秦远年纪轻轻,在整个帝都的大外科却是声名赫赫,甚至有人说他已有“第一把刀”的实力。这话他自然不好说,只是谦虚,“上手术台而已。”
狄苏“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侍产科的呢。”
秦远便明白了,当即解释,“那是因为何平上校”,说到这里被狄苏打断,“大校了”,秦院长扭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狄苏肩上的徽章似乎也与以前不同。
他对军衔不是很敏感,继续道,“他按父亲那边其实是姓沈。他父亲和一位女士结婚,何大校是跟的母亲姓。我们家世代是沈家的家庭医生,所以才跟他相熟。”
狄苏“唔”了一声,秦院长听他的语气,又再多解释了一句,“先前的家庭医生一般是全科医生。我虽然主攻大外科,但侍产科也是学过的。”
路不长,狄苏开车又快,一刻钟后,他们回到了住所。
狄苏把秦远送到门口,停下脚步,秦远纠结了一下,轻轻用牙咬了下唇,低声道,“太感谢您了。抱歉,天太晚了,我就不请您进去了。”
狄苏点头,笑了下。他的脸沉在暗影中,看不见表情,只有笑时露出的隐约有点虎牙,平添了些憨厚。
秦远进门,看着狄苏朝自家院子方向走去,拐了弯看不见,才合上门。他靠着门往下滑坐在地上,这才觉得腿软。
此后一周,狄苏便再无音讯。秦远先两日还好,待到临近周末,狄苏还没消息,便不由心慌。有心主动联络,又想起从明谆谆嘱咐,短信编了又删,删了又编,到底没有发出去。
转眼又到周末,秦远这周不用轮值,早起看到庭院里花草久未剪枝,便拿了草帽和剪子出去修剪。过了一会,听见门前熟悉的车声,不由踮脚起身,远远的正看到狄苏的路虎开远了。
秦远便不由痴在当地,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会儿工夫,风吹落了好些花瓣,飘飘洒洒沾在他的衣裤上。隔壁不知谁家的咿咿呀呀的唱起了古早雅部的曲子,秦远隐约听到了半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心里一痛,再没有情绪,把花剪搁下,回了屋。
无情无绪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日影渐渐到了正中,腹中空乏,却也没有情绪去吃饭。突然听见手机铃响,拿起看时,却家中侍父的号码。
他勉强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惯常的问候之后,侍父的声音显出些犹豫。
“是这样的,今天有媒人过来——”
秦远不耐烦的打断。“爹!”
对面便赶紧改口,“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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