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肯定不能人治,如果专门找特殊的异能者负责审理,难保以后不会出事。”
难保以后不会冒出他这种人,掩盖到位,一路爬上基地高层。
一旦抱什么二心,挑动两方争起来,那么基地只能玩完。
“也不能找普通人负责。”
吴能可算得上是个好长官,照样把五个精锐部队搞得乌烟瘴气。他没有异能,于是始终和整个部队格格不入,不能理解异能者之间实力的差距,对蟹壳的危险程度也没有直观感受,更不要希望他能与异能者感同身受了。
他对宁柯的做法就能看得出,说得好听叫直率,说不好听就叫鲁莽。
靳忘知沉思道:“我能想到的,也只是希望把非战斗系异能剔出异能限制法,他们既然在普通人类的圈子里生活,又为什么要划分到异能里面去?”
他父亲是死在多方作用力的后果之下,他既不能单挑了蜀道基地的群众,也不能刺杀蜀道基地的高层,更不能把研究员们一个个都烧了。
他后来也私下调查过,当年漏网之鱼不知有几个,但是接受基地判决的人始终坚持自己是正义的。
最可笑莫过于,若是能以舆论定罪,那么世上还要法做什么?
但偏偏这世上的很多法,最终又是靠舆论推动、完善的。
要公正必定要无情,可最无情的白纸黑字,却也未必公正。
靳忘知也知道他们一家的事不能全部怪罪那条法律。
可是人活着,总归要有个念想。
如果他不去想着修改,那么他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靳忘知伸了手,有一茬没一茬地揉宁柯的后颈:“说来,异能限制法也是山顶基地传出来的最早的一批法律。后来山顶基地是怎么做的,有没有谁同你提过?”
宁柯被他揉得很舒服,打了个哈欠眯眼笑道:“山顶基地从实际上来说,是没有非战斗系异能的。”
靳忘知手一顿:“为什么?”
虽说山顶基地不接收非战斗系异能,但基地建立初始终归有人是非战斗系。那么其后代哪怕几代皆是战斗系异能,也会有人出现返祖现象。
宁柯又笑,答非所问:“你不是之前问我到底是什么异能么?其实我是单系异能。”
靳忘知眼底不解:“什么意思?”
宁柯又向靳忘知靠了靠:“嗯——你有没从蜀道那里听说,他们发现了一个所谓的异能起源?”
靳忘知点头,听宁柯道:“那个异能起源就是从我身上发现的。我可以操控自己的血液强行改变rna的合成。山顶的研究员习惯叫这个血系异能,而孟还则称呼为,复制异能。”
“以鲜血为媒介,同种事物为载体,进行复制。”
“这就是我的异能。”
外面的雨渐渐地停了,然而天也彻底的黑了,夜色里靳忘知能感受到宁柯整个人搭在他身上,用手指勾他的手玩。
他一面玩一面笑道:“也就是说,我的血液可以在保持原体异能强度不变的情况下,产生变异,进行异能种类的复制。”
所以,他才会成为所谓的全系。
靳忘知:“那山顶基地?”
宁柯:“不错,他们要求我不断变幻异能种类,然后抽取我的血液,分门别类给基地里的其他异能者注射。注射一次就可以改变一次异能。”
“无论是天生对异能不满意的,还是后天想要修双系,三系,甚至全系的。加上我的血液有时还会含有我的异能强度,所以有一半概率注射后会帮助他们增大异能强度,我听研究员说过,他们叫这个为中奖。所以哪怕是单纯想要修一系的,也会隔三差五花钱来打上几针。”
“换句话说,整个山顶基地,都流着我的血。”
这才是他为什么被困在实验室的真正理由。
那是他的鲜血,却被抽取剥离开来,注射到别人的身上。
流动在别人的血管里,成为别人的能力,成为别人炫耀的资本。
他们抽取着他的血液,利用着他的异能,压榨着他的身体,来维持这个庞大的强大的山顶基地。
靳忘知沉默,宁柯继续笑道:“但是这个也有好处,就是我的血液接触到别人的血液,也会给我本体复制上同样的异能,多接触一种异能,我就会多增加一种能力。”
他将靳忘知的手摊开来,亲上他的掌心,含糊不清道:“所以山顶基地禁止其他非战斗系异能进入——”
靳忘知周身一僵,才发现这小子居然含住了他一根手指。
宁柯随意地舔了一口,湿软的舌尖抵上指尖。
黑暗中,人的触觉往往格外的灵敏,靳忘知被他撩拨得有些受不住,另一只手直接点燃了火焰。
然而并没有好到哪去。
宁柯本是垂着眸,此刻就着火光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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