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康看了看郁飞额头的伤,问道:
“额头怎么搞的?”
“没什么,饮多唔小心撞到的。”郁飞随便扯了个原因说道。
程康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而是蹲下身,在新墓上放下一束花。
“这些年他协助nb破了很多caase的线索都是他提供的。他一直都话我知,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程康的话让郁飞的心底一阵绞痛,郁飞没开口。他惊一发声,就会在程sir面前情绪崩塌。
“10月左右的时候,他同我讲地蛇黄可能有些怀疑他。我本来想让他不要继续跟下去,他却坚持跟完最后一个case。没估到,这是地蛇黄的陷阱。他刚用摩斯密码告诉我交货的地点,就失去了联络。”
程康摸了摸墓碑上周奕宸的相片,眼泪划过那张历经风雨的面,滴落在他紧握着的手背上。
程康擦了擦眼睛,站起身,对郁飞说道:
“阿飞,你同阿宸都是我最看好的后生。可惜阿宸不在了。警队的抚恤金我送到了阿宸奶奶的敬老院里,听讲你经常去看奶奶。有你这个朋友,阿宸在天上想必也能安心。”
程康在周奕宸的墓前三鞠躬,拍了拍郁飞的肩膀,离开了墓地。
程康走后,郁飞一个人在周奕宸的墓碑前站了很久。他没有讲一句说话,只是望着墓碑上那张笑面。
所有的回忆和误会在郁飞的脑海里不断重演,泪水不住地在他强忍着的面上流淌,心里某一个地方不断地绞痛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警队公墓之外,黎烬在车上远远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事实上郁飞走后,黎烬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一刻,郁飞在远处颤抖着的身体让黎烬的心里燃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从来没见过那只高傲的猫有如此脆弱痛苦的样,而这一切却全然与自己无关。
这样的感觉让黎烬的心里很不舒服。边看着郁飞,黎烬边说道:
“阿扬,去查下这个差佬的背景。”
不出几日,阿扬就已经调查清楚。
“郁sir在那天参加的葬礼,是一个叫做周奕宸的卧底警员。”
凯霆大厦30层,黎烬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听阿扬汇报着。
“周奕宸和郁sir是同一年入警校的,两人的关系曾经非常好。但周奕宸在第二年被警校开除,混入黑社会。之后两人便不再往来。
周奕宸身手好,讲义气,很快就搏出位,后来跟了地蛇黄,算是他的头马。前段时间,地蛇黄知道底下有内鬼,故意假装出货来试一试周围的几个亲信,周奕宸中了套,被发现了身份。
地蛇黄好信他,周奕宸的反骨让他非常恼火。地蛇黄特地拍了一卷录影带,把怎么整死周奕宸的过程给拍了下来,寄给了警方。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道上都说地蛇黄今次够犀利,给了差佬的二五仔一个下马威。不过虽然这件事大家都知是地蛇黄做的,但是警方却没有实质证据,拘留了他48钟之后,还是放了出来。
郁sir应该是知了这件事才会去找地蛇黄报仇。”
说道这里,阿扬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周奕宸死了,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奶奶,患了老年痴呆症,已经记不清事情了。这几年以来,周奕宸混黑社会后就很少去看奶奶,几乎都是郁sir照顾的。”
郁飞绝对不是一个擒青(冲动莽撞)的人。而昨天他会为了周奕宸的事孤身去找地蛇黄。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好深,深到让郁飞忘记了所有的理智。
而阿扬刚刚的那段话,证实了黎烬的推测。
“听日(明天)我和瑞忻要去日本见江口。派人盯着阿sir,有特别情况第一时间话我知。”黎烬吩咐道。
“知道,黎生。”
阿扬点了点头,离开了黎烬的办公室。黎烬看着手里的相片,一张警队入面的集体相。郁飞身边的后生仔揽着他的肩膀,而他笑得很灿烂,是黎烬非常陌生的笑容。
郁飞的悲伤、快乐,在黎烬的眼里那样陌生,却都和这个叫做周奕宸的人有关。他在郁飞心里的地位重到让黎烬觉得有一些嫉妒。
是的,嫉妒!
嫉妒激起他想要占有这只野猫的yù_wàng,不知不觉越发强烈。
翌日,黎烬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富士山静冈机场。
黎烬和叶瑞忻一落机,就看到江口的手下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成两排,齐刷刷地鞠躬。
江口淳介的二把手田中走上前,躬身用有些蹩脚的广东话说道:
“黎生,叶生,我代表江口先生迎接二位。”
田中说完,车旁的手下立刻打开了车门,躬身请黎烬上车。
江口淳介派来接黎烬的车,自然是日本黑帮大佬最喜欢的s级奔驰。
黎烬和叶瑞忻上车后,田中和其余的人则坐的是另一辆雷克萨斯gs 450h跟在奔驰的后面,驶向伊豆半岛。
伊豆的温泉在日本赫赫有名,这里的温泉是火山爆发留下的,在上次港城游艇一聚时,江口便借用了著名作家川端康成的话,说伊豆是充满男性魅力的火的象征,一定要请黎烬来体会大和民族男人的火热。
江口淳介包下了位于伊豆半岛上的私人酒店,整个酒店只有五间套房,日本传统的茶室建筑风格,幽静清雅。
黎烬和叶瑞忻走到酒店的门口,站在两旁的西装男就恭恭敬敬地一鞠躬,接过二人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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