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你乖孙在我手里。我知你大仔死的早,这个孙女你自细(小)带大,最紧张她。所以,你念清楚现状应该怎样同我讲话。”
祥叔的眼眸沉了下来,如死水一般,毫无生气。他抬眼看着黎烬,讲道:
“如果是对付纪爷,你不如趁早死心。出卖他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不如留个名节,你话是唔是?”
黎烬点了点头,讲道:
“祥叔讲得有理!但今日我请你来,你应当知我唔是讲笑。你不如想下,我同纪爷谁命长点?帮我做这件事,我在世一日,保你全家平安。我黎烬讲到做到。
但如果唔做,你死之前会先亲眼见你乖孙死!”
人终究是不想死,就算知有一日会死,都是迟些好。更何况,还有一个自己看得比生命更紧张的人因此命悬一线。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祥叔问道。
听祥叔这么问,黎烬又笑,道:
“好简单,下次纪爷有过亿的交易。你事先话我知。”
听完,祥叔即刻摇头。
“他一定会知有二五仔,我死定!”
“祥叔,我看你还未想清楚。”黎烬将烟头丢在了地上,踩灭了火星,“你如果现在就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成全你!”
“阿扬!动手!”黎烬厉声道。
说着,就听见一声枪响。子弹就打在女人面前十几公分的地板上,女人的尖叫声刺耳而恐怖,祥叔大喊停手。
黎烬抬了抬手,一切恢复安静。
祥叔看着屏幕里惊慌失措的孙女红了眼,黎烬知他妥协了。为了他的孙女,他只有妥协。
“我帮你!我死不紧要,你应承我一定要保证阿慧的安全!”
“好!一言为定!”
港城的冬日从未觉得有几冻,今年都唔例外。
叶瑞忻做了坐馆之后,整个o纪盯得非常紧。但实际上道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风。
叶瑞忻的确让龙溪湾活返来,但损耗的大多是黎烬手里的势力。
白永杰的线报让郁飞将焦点集中在了黑警的身上,郁飞冒险的举动暂时来看没有赌错。李永年非常重视这件事,除了用更高的职权对这三个人进行调查之外,李永年让郁飞同他协作,让o纪针对纪爷以及信义社进行打击,尽可能将黑警逼出来。
只是纪爷在明面上早已退居二线,而怀疑对象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职位都非常高。要逼他们亲自出手,需要等一个时机。一个不知几时会出现的时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切都还在停滞。
有人讲,人越大就会觉得时间过得越快。你十岁的时候,一年时间是你十分之一。到30岁的时候,却是三十分之一。
从前一年半载好似一生一世那么漫长,现在看来,三五年不过弹指之间。好似昨日才迎来盛夏,转眼却又是一年。
圣诞过后不多久就是新年。
同往年唔同,到警司这个位置,郁飞不再需要留在港城随时and by,今年郁飞飞回英国同屋企人一起过年。
整理完行李,郁飞去厨房倒杯水。从窗口望去,满眼新年的气氛。他忽然想起去年的除夕,有人在这里给自己做了一餐团年饭。然后站在这个窗口,拿起干抹布擦干自己刚洗完的碗。
他同自己讲,他细个时候(小时候)的志愿是做一个消防员。
郁飞转过头,看着那个时候的黎烬。那双在自己印象中捉摸不透的深邃眼眸里是难得一见的纯粹。
他讲:
“我觉得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消防员。就算是差佬,都有坏的差佬。但是我从未听讲有坏的消防员。”
郁飞很少在家里想起黎烬。这里存在过的回忆并不多,可此时此刻,却是那样的清晰,去年此时讲过的话,做过的事历历在目。
原来从未忘记,从未过去。
但又可以如何,他终究唔是一个消防员。
郁飞收回自己的眼眸,将杯洗净擦干放在橱柜里。然后拖着行李箱行出房门,该返屋企了。
港城与伦敦时差是8个钟。飞机飞行时间一般在13钟零45分钟至14钟零15分钟之间。
十几个钟的飞行时间多少有些疲倦,但郁飞却睡了一个好觉,也唔知是咪(是不是)同最近经常失眠有关系。
郁飞落机后往停车场走去,好远就看到了屋企的车。但直到自己走到车门旁,郁卿还在看着前方寻找着什么。似乎根本没发现自己从他眼前行过。
郁飞弯下腰敲了敲玻璃窗,不出意外地见到郁卿惊讶的眼神。
摇下车窗,郁卿问道:
“你从哪里过来的?”
“你眼前。”郁飞伸手在他眼前面前晃了晃,说道,“你使唔使带上眼镜,我好惊坐你架车。”
“你当我盲的啊?”说是如是说,但郁卿却笑了起来,“还不上车。”
“开下后备箱啦!”郁飞指了指自己一旁的行李箱。
郁飞放完行李在副驾驶坐低,直至系完安全带郁卿的眼神还落在自己身上。
“在看什么?”郁飞问道。
郁卿没说话,而是摸了摸郁飞的额头。
“我将所有拖着行李箱的人都pass了,你今次唔正常。”
郁卿讲得没错,郁飞从来都是喜欢轻装上阵。能不带东西就不带,有一次返屋企只提了一个手提袋。但今日他却拖着28寸的行李箱,真是令人意外。
“你当我突发奇想咯!”郁飞随口道。
或许,真的算是突发奇想。
这个行李箱是前几日特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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