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执着就是喜欢吃肉,没肉的时候也可以将就吃素;但那执念就是喜欢吃肉,没肉的时候吃人。那很多执念成妄的宗教徒秉持己见, 疯狂压迫异教徒,甚至活活烧死所谓的“异端”。
如果告诉他, 这就是所谓的信仰, 他是不信的。人可以有信仰,但前提是自由的信仰。这个世界宗教势力强大,几近瓜分世界三分之一的权力,精神渗透无数国家政治。当宗教越过艺术的边界而来到严肃的政治意识领域横加干涉的时候,被国家上层人士所忌惮是必然的,对于它的改革也将成为大势所趋。
如果他在这里输了,他的命运只有两种:一是输得彻彻底底,于是以弥赛亚为代表的宗教徒继续大肆收刮新教徒, 所拥有的权力朝三分之二迈进,人人被迫强制拥有信仰,连一个让灵魂自由呼吸的地方都没有,教皇国成为世界一大势力,宗教殖民扩张延续长达半个世纪。
不然就是赢得轰轰动动,燃烧自我,点燃这起改革的战火。他站在这里,那他代表的是华国,代表的就是无数自由婚恋者,而且被监考系统盯上的他,也非赢不可。只有赢,他才能自由选择停留时间,真正承担起一份真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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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海衡从位置上站起来的时候,镜头对准了他的容颜,那美貌足以震慑全场,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有着几分凌厉,那双干净漂亮的褐色眼珠静静地盯着镜头,他微微一笑,迷人而强大,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呼吸。
神明是吧?那他偏偏要粉碎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狠狠捏紧了手中的签条:“请你以精神病的口吻,讲述一段前所未有的历史。”
有什么历史可以毫无遗漏地现编?那自然是——未来,作为一个星际考生,他从小就接受星际史教育,那长达几千年的星际演变史,对于任何一个生活在银河纪年的孩童,都可以说个大致,他要将这个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故意换了一身宽松的蓝白病服,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袖口折起,露出极细的手腕。他赤着双足,甚至将腿脚提了提,露出那秀气得过分的纤细脚踝,从脚踝延伸至病服裤腿的小腿画着神秘的紫色图腾,衬得整个莹白如玉的少年鬼魅了几分,全场莫名就安静下来。
他静静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也不说话,就那样对着镜头,美得跟幻觉,让人后知后觉地恍惚回神,原来表演已经开始,气氛很安静也很诡异,让人不由得冷却了一下因上一个选手而带来的狂热。蜷缩着身体的少年就像是一个无依无助的病人,等着死亡的宣判书。从外表看乖乖巧巧,看着不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下一秒,那双褐色眼睛幽幽转深,眸色深得偏近似黑,他开口道:“哥哥,你怎么许久不来看我了……?”少年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点机械使用久的钝笨。
神秘的紫色图腾,外加那声哥哥,已经开始有人惊觉,纷纷捂嘴,生怕自己的声响惊动了这个沉浸在思绪的少年,而全球知名的精神病医生、心理学家、精神派分析格朗勃大师咻地站了起来,双手颤动起来。
十九世纪,有一个叫艾格尼斯的可怕科学家闪耀于世,他从小就被称为“孤独的天才”,绝顶的智商和远超同龄人的智慧让他很不合群。他很孤僻,脾气也很古怪,不少人都在背后说他神经质,他也不屑与旁人交流,醉心自己的“未来试验”。而从头到尾出资这项试验的人正是艾格尼斯的哥哥。
艾格尼斯的理论和研究成果对世界贡献巨大,但他的名字对于整个世界却是个禁忌,因为他反人类的倾向太过严重。在他还是少年时期的时候,他爱上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但是这份不容于世的恋情被戳破,他的哥哥也被送上了宗教的十字架,活活受绞刑而死。
然后艾格尼斯就疯了,他的实验开始危险了起来,他的脾气暴躁,他的性情更加孤僻,他不再被人称为“伟大的艾格尼斯”,而是被人当做极端的科学分子关押了起来,对外打上一个精神病的烙印。
在那关押所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穿着蓝白色病服到处晃荡,蜷缩着身体,像个回归母亲怀抱的稚童,嘴里却喊着哥哥、哥哥。而紫色图腾,正是他哥哥所钟爱的彩绘样式,据说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艾格尼斯每天就机械地重复着在自己洁净的身体上画画的动作,直至临终。
外界疯狂斥资继续着他的试验,在各种领域大量运用着他的研究成果,却否定着研究出它们的人。有个伟大的预言家说,在宗教和艾格尼斯之间,大众选择了前者,若艾格尼斯的灵魂回归,举世将陷入无止境的动荡。
如今,这样一个疯狂偏激的天才却在这个舞台再现了!这个背负着禁忌的天才!那些之前崇拜弥赛亚面容发红激动不已的人也渐渐冷静下来。
艾格尼斯到底疯没有,如果疯了又是疯到什么程度,外界不得而知,季海衡也不想过分挖掘曾经那段历史。他只打算把这个精神病打成肢体语言的异类,历史上很多高智商天才都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病,陷入癫狂无法自拔,他们的行为在平时与常人毫无迥异,但一旦发作起来无人能够压制。
上一秒他的眼睛还幽幽不见底,这一秒他就生动地笑着,像孩童那样烂漫,脸蛋放着光,抱着膝盖眼眸晶亮地说:“哥哥,我的试验有突破了。”像是与父母分享学校趣事的普通孩童,言语间满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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