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飞说服众人已是日近午后,全村的各家各户都派出一个代表,在江家院外站成一条长龙,东家出几钱银子,西家出几袋小米,竟然还有人家出几把手编的竹篓,这也确实是难为这些村民了,如果他们手里真的有闲钱的话也不可能交不上赵家的渔租,陆飞看着江万和将这些东西一一记录在案,并估算分成,当下心里很不好受,这就是他治下的民众,都穷成这种地步了,赵府还如此不依不饶,但陆飞还是咬咬牙狠下了心,日后等这桩生意成了,这里的村民会感激曾经有个县太爷逼着他们交了这份钱。
到了晚间,陆飞和江万和在油灯下把村民的集资款一统计,苦笑不得,江家湖周边的几个村一共一百多户,但凑上来的物件加银钱,折合在一起统共不到十两银子,这哪里行,按照陆飞的规划,这样一处湖面外加湖面和湖岸三处同时运作,那起码得要本金一千两,如此一来大头还是全归了江家,分红的时候老百姓能得到的好处微不足道,于是陆飞便让江家出三百两,其余的钱全从钱庄借,把这钱算作这一百多户的集资,这来一样至少能保证老百姓能从中得到一点点的可见的好处。
第二天,陆飞在江家湖底放了一把火,一时黑烟滚滚,熊熊大火腾空而起,陆飞早就估算过,能在地下几米深的地方发现石油物质,那量一定少得可怜,只要把已经泄露出来的部分烧尽,再用石条堵塞住泄露口,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人多力量大,如今这里不再是江家一家的湖面,一百多户人家在这利益均沾,个个都赶来帮忙,并看看县太爷用什么办法能把一口几十年都没出现过鱼的湖给救活。
在大火燃烧的几天里,陆飞并没有闲着,他让江万和带着他沿着大赛湖走了圈,还亲自跑到湖的源头,长江边亲自查看了一番,这才是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解决大赛湖为赵郡马府私有的事才是正事。
三天后,大火终于熄灭了,等温度降下来后,全村人都围在湖边观看,只见江家湖湖底的淤泥已成一片焦黑,方圆几里都是飘散着刺鼻的味道,不过先前那慢慢向外渗透石漆的地方已经看不到有东西流出来了。
陆飞命众人将湖底的淤泥全部清除,这些泥是不能在用了,然后又用石块将泄露口附近全部堵死,其实堵那只是做给老百姓看的,可能这处地下石油已经完全烧尽了。
等这一切忙完,陆飞又让人将前几天挖开的湖堤重新填上,告诉江万和与从众村民只要等来几场雨湖水蓄满后,那就可以着手实施三管齐下的计划了。
现在要做的事那就是去钱庄把银子借回来,再找人修建鸭舍猪圈等等设施,另外这大面积的养殖可不是江万和一拍大腿说干就能干好的事,那得找有经验的老渔民请教,再从村里挑选几个有过饲养家畜家禽经验的人,那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在陆飞来到这里第五天的时候,县里钱庄放款的人送钱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县衙的赵班头。
赵班头心急火燎,催促着陆飞赶快回衙,说是安庆府的府营军张参将带着两千人马正顺江而上,最迟明天午间便能到县城,陆飞闻言大吃一惊,这小子该不是冲着座山上的土匪来的吧。
陆飞只是通些商道,却对这畜渔业的的养殖技术知之不多,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辞别江万和,同赵班头合骑而走,一路快马加鞭,飞奔回衙。
两人一入城,城内倒还是安宁如初,看来府营军前来剿匪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百姓之中,当然这也亏得赵班头和李顺两人的调度有方。
兵祸甚于匪,自古皆然,几百个蜗居山中的土匪倒是不足为患,若是这军爷来了,那只怕是宿松县就真要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
刚到县衙门口,李顺正一脸焦急地衙内回来走着,折扇不文停在手心之中敲打着,一见到县太爷回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李顺看了看四周,轻声而急促道,“老爷您可回来了,怎么在那边耽搁了这么多天,张将军的军队已经朝着这里进进发了”
陆飞一进县衙便开始把自己身上厚厚的官服给脱了下来,这一路马不停蹄,那就热得是大汗淋漓了。
李顺随手接过官服,摇起扇子,帮陆飞扇着风。
“李师爷辛苦了,我在那边这几日把大赛湖和渔租的事也摸了下,刚找到点头绪,张参将的事,班头已经和我说地了,来,到后衙,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赵班头几日前处理完五里驿命案现场后,便立即赶回了县衙,时间紧迫,连同着县衙的几个主事,按县太爷留下的提令,按步就班的施行起来。
城中到处都张贴有李顺起草好的告示,号召全城民众为清除座上的土匪,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了全县的安宁,这次县太爷要彻底解决匪患,告示一出,马上便到了全城百姓的拥护,一时从者如云。
仅令两日,赵班头便筹得义银九千多两,再加上先前赵郡马答应赞助过的一万两,共计近两万两,这个数目大大超过了陆飞所规定的数字,用来招收义军那绰绰有余。
城中商户积极性如此之大,那大多是出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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