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愤怒的瞪着众人,“我儿是人不是妖。”
人群里的谩骂声接连不断。
“钺山镇一直都很太平,就是他把妖带进来的,他自己该死,为什么要害我们?”
“快滚,从这里滚出去!”
“滚啊——”
张父颤抖着身子看去,平日里这些人,看着他们张家富裕,不是来借钱就是借粮,而他儿子虽不大方,却也多次帮助这些街坊邻居,谁家病了,哪家的儿媳要生产了,他们也大都会白送些药材去帮助他们。
可如今他们张家落难了,儿子也惨死在妖怪的手中,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残缺的骨骸。
而这些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不但不来帮忙安排葬礼,反而将他们张家围的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他们张家不吉,招来了妖怪,让整个镇子的人跟着晦气。
尤其是那几家死了人的,更是情绪激动的举着火把,如果不是有捕快拦着,怕是要把自己和这宅子一起烧了泄愤。
想到这里,张父扫视着人群,这些曾经被他们家帮助过的人们,那个穿着满是补丁袖衣的是王家的媳妇,那年她难产家里买不起药,还是自己亲自给送的药材,一文钱都没收。
那个带着蓝色头巾的吴老太,那年她家老头摔断了腿,家里苦的一粒米都没有,她上门来借粮的时候,老伴二话没说,就给她一袋新米,当时吴老太流着泪,说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那种真切的感激神情,如今还浮在脑海。
还有那个穿着破长衫的老赵头……
可这些所谓的感激张家的人,说要报答张家恩情的人,如今一个个神情愤怒,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们张家生吞活剥了,就算是自己儿子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们仍然不肯放过。
“苍天啊,求求你睁眼看看这个镇子吧,看看我们张家吧,我儿子也是被妖所害,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时的张父是显得如此的无助与孤单,他已经不愿再去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哪怕只是一眼,“儿啊,你走了,你母亲也病倒了,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吧。”
他呢喃着,抓起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一阵狂风忽然卷过,吹的火焰摇曳起来,外面的人群在捕快们的呼喝中,终于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然而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只见街道的尽头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也不知对人群喊了什么,人群立刻就如同炸锅了一般,顿时吵嚷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大喊,“快跑啊,张老板回来了!”
张老板很是迷茫,他发现镇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看见他的人都像是看见魔鬼一样,纷纷逃散而开,就连他的一位多年好友都对他视而不见,想要匆匆逃离,却被张老板一把拉住。
“李兄,这镇上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啊——”
被他拉住的男子很是惊慌,瞪大着双眼,冷汗涔涔的说,“没……没有啊,张兄我们改日再叙。”
说着他便甩开张老板的手,逃也似的的离去。
看着老友迅速离去的背影,张老板越加疑惑起来,他忍着饥饿感自言自语,“这镇上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是在我离开的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人都已经逃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张老板发起愁来,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就在这时,张老板忽然一喜,因为他看见有一大波人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他连忙微笑着迎了过去,大声问道,“诸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看到有不少人都在逃啊?”
张老板觉得有些好笑,刚才那伙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逃的像只受惊的猴子,好像有什么夺命的东西在追赶他们似的。
让他安心的是,眼前的这些人并没有逃,并且和他越来越近,终于他看清了他们的长相,都是一些多年的老街坊,很是熟识。
可面对张老板的提问,走来的人群没有一人回答他,不但没有回答,就连一句邻里的客套都没有。
张老板渐渐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些人是他的老街坊没错,可他们的神情却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从他们冷漠的表情中,张老板感到了一丝恐惧,愤怒、仇恨、还有隐隐的疯狂。
直到走近了,张老板才发现这些人并非空手,他们手中不是拿着扁担就是大棒,还有人手中拿得明显是晾衣服的竹竿。
“你们……”
张老板不知为何,忽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在心头。
人群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因为某种畏惧,而都在等别人先做出什么。
此时张老板已经看出,这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已经不敢多待,只想先逃回家中问个究竟。
人群虽然堵住了他回家的去路,而当张老板缩着身子想要挤过去的时候,他们竟争先恐后的让了开来。
一些躲的慢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慌不择路的向外乱挤,由于街道本就不宽,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惨叫与哀嚎顿时不绝于耳,人群陷入一片混乱。
张老板心中一喜,连忙加快步子,想要趁机穿过人群,然后就在他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别让他跑了,他是妖啊!”
有人附和,“是啊!今天让他跑了,以后我们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人群中一位破锣嗓子的大妈叫喊着,“哎呀,我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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