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摇摇头,右手手腕有些发红,稍微动一动便疼得钻心。
空空妙手大惊失色,上前紧张捧起他的胳膊:“怎么样了?”
萧澜道:“扭伤了,休息几天就会好。”
“这……这……”空空妙手呼吸急促,哆哆嗦嗦捧着他的手,“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
“当真没事,前辈不必担忧。”萧澜道,“那巨石太重,硬碰硬难免受伤,骨头没事。”
“混账,混账!”空空妙手声音尖锐,也不知是在骂那诡异的老头,还是在骂自己。他此时的确是懊恼而又羞愧的,自以为已经拆除了所有机关,没想到竟出了如此大的一个纰漏,那么大一块巨石悬于脑顶却毫无察觉,是他从未犯过的错误。
“先回客栈吧。”陆无名道,“此行至少捞了个人,也不算白忙一场。”
萧澜点头,对空空妙手道:“前辈也回去吧。”
对方还在看着他红肿的手,像是没听到说话。
萧澜笑笑:“这是我自己的手,难不成我还会不管它不成,前辈放心,顶多三五日,就会复原如初。”
空空妙手忐忑道:“你别生气。”
萧澜摇头:“此行感谢前辈还来不及,又谈何生气,不如我送前辈回去?”
“不,你快去客栈,好好上药休养。”空空妙手慌忙叮嘱,又恶狠狠对陆无名道,“让你那儿子,让你儿子好好哄一哄,陪一陪他!”
陆无名面色铁青。
有病。
萧澜哭笑不得脑仁生疼,单手推着空空妙手的肩膀,硬是将人哄出胡同,回头见到陆无名还站在原地,于是淡定道:“前辈。”
“走吧,回客栈。”陆无名丢给他一块手巾,硬邦邦道,“按着额头。”
也不知那是什么祖父,只管看手,却放着破皮冒血的脑袋不管不问。
萧澜道了声谢,打开后却是一方香喷喷的丝绸手帕,上头描着鸳鸯戏水,很新,想来该是岳母亲手所绣。
陆无名在前头走得极快,萧澜没用那帕子,随手撕了一块衣袖,按住渗血的伤口大步跟上。
客栈里,阿六将火盆拨得更亮了些,对陆追道:“爹,你睡会儿吧。”
陆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道:“困了自然会睡,不困,硬闭起眼睛也是做做样子。”
阿六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哦。”
陆追侧了侧身子,继续靠在床头想城里的事情。虽说身体虚弱,一头黑发却还是如同锦缎一般,在灯下泛着光。
阿六道:“爹。”
陆追懒洋洋回他:“嗯?”
“我娘得有多好看啊?”阿六往他身边挪了挪。
陆追回神,笑着拧他一把:“你只管好好想岳姑娘,不准再问我这个。”
将来总归是要见的,早一些说又有什么关系。阿六抓心挠肝,越发好奇起来。
陶玉儿借了客栈的厨房,此时也熬好药汤端了上来,黑乎乎的,莫说是喝,哪怕只是闻一闻也要忍不住皱眉。陆追却习以为常,道谢之后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陶玉儿用手帕替他擦了擦嘴,道:“也是苦了你。”
陆追笑笑:“小病小伤罢了,夫人不必在意。”
“睡一会吧。”陶玉儿替他拉高被子,“澜儿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这一直傻乎乎等着,除了折腾自己外,也没别的用处。”
陆追答应一声,听话闭起眼睛。
阿六在旁颇为茫然,为何自己提起时就不困,换做陶夫人却说睡就睡。
陶玉儿轻轻替他放下床帐,起身想要离开,楼梯上却传来脚步声。
陆追意料之中睁眼坐起来。
……
阿六起身打开门,惊道:“受伤了?”
“皮肉伤罢了。”萧澜进屋,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不过身上依旧挂着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
“出事了?”陆追踩着鞋下床,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没事。”萧澜扶住他,“我们带回了那食金兽,陆前辈正在下头与曹叙商议要关押到何处,不过可惜跑了个老头,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陆追用手背替他擦掉额上一点灰尘,道:“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便是。”萧澜想要抱他回床上,却又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灰,于是道,“听话,回去好好躺着。”
“手腕怎么了?”陆追皱眉,硬将他拉到椅子上,转身将灯火调亮了些。
陶玉儿叹气,取过一边的大氅上前裹在陆追身上:“你关心澜儿,也要顾着自己,这寒冬腊月的,若让你爹看到,该心疼了。”
陆追面上一热:“多谢夫人。”
阿六取来药箱,陆追沾了些热水,仔细替他将伤口处理干净,手法很轻,不小心蹭到了伤处,便皱眉问:“疼吗?”
萧澜道:“这点小伤,你若不管,我都懒得搭理,你说疼不疼?”
陆追笑笑,又取了药油,替他轻轻按揉淤肿的手腕。
于是等陆无名进屋时,看到的就是烛火惶惶,挑出满屋温柔光,而自家儿子正与萧澜对坐桌边,握着手含情脉脉。
陶玉儿道:“陆大侠。”
陆无名用力咳嗽两声,目光多有不悦,为何不管管你儿子?!
陶玉儿吹去茶碗中的浮叶,轻描淡写道:“澜儿受伤了,明玉担心他,非要亲手上药。”
萧澜皱眉:“娘!”
陶玉儿好笑:“急什么,我说错了?”
萧澜:“……”
“刘成伤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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