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不能活到弱冠之日,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只有五岁半的萧守,如今也是位王爷了。
萧守睡的迷迷糊糊,听到侍女的声音,起身时不忘把凝雪珠小心翼翼地放好,屋内此时有些昏暗,应当是太阳已落西山。
“何事?”他道。
小酒点好宫灯,听到他稚嫩的声音却故作老成的询问,笑着走到他床前,蹲下来给他穿鞋子,笑嘻嘻地说:“我给王爷您拿了餐食,趁热快起来吃吧。”
萧守睡了一觉,脸上的肿胀因为凝雪珠的原因,消去了不少,但还是一碰便疼,他忍不住吸气,发出嘶嘶地声音,小酒定睛一看,看到他脸上的伤,眼圈霎时一红。
“王爷……帝姬又打你了!”
萧守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边说边用肥肥的小拳头揉着眼睛:“嗯……”这时,鞋子也已穿好,他故作轻松地跳下床,转移话题:“今天拿得什么好吃的?”
小酒擦擦眼角,抽抽鼻子,嘟囔:“为什么帝姬每次叫你过去,都将你伤成这样?王后又无亏待过她,对璃夫人也很是忍让,如今……”小酒想到从前,喉咙哽咽的一时说不下去。
萧守摸摸鼻子,就是因为太过忍让的缘故吧,一味忍让并不见得有多好,从南毓帝姬就可以看得出来。
揪着明灼如昼的灯光,萧守的眼前却依旧模模糊糊,他摸摸索索地拿起已经有些凉的鸡腿慢慢吃了起来。
白天还好些,近景之物比较清晰,到了晚上,特别是阴暗的天气,这眼睛就跟半瞎没什么两样,但好歹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虚影,略略视物识人而已。
小小年纪,为什么近视到如此地步,萧守也不明白,他一醒来,这具身体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
他自己估计这得有个七八百度吧。
在这个没有近视眼镜的世界,萧守确实和瞎子没什么两样。小酒看到自家主子凄凄惨惨的模样,还有那黑沉沉的双眸,心里跟针扎似的疼,明明明亮如星辰般的双瞳,却……
萧守:却是个近视儿童……
似乎察觉到小酒的情绪有些低落,萧守问:“我回来时,没有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小酒立在萧守身旁,声音低低的说:“我帮厨司坊的宫女做些粗活,她答应帮我拿餐食。”
萧守闻言手臂一顿,颈脖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才不过月余,萧守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不,是深深地恶意!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将一半食物推到另一边,示意她坐下来一起吃。
在萧守的坚持下,主仆二人一起相对无言地默默用饭。外面下着小雨,此时此景,还真衬了那句——凄风楚雨。
作者有话要说:
近视+胖子+变态姐姐=悲催
羽球比赛
夏,西晋五十四年,长乐书院。
霄王梁栋正在为这次的羽球比赛而烦扰,一想到每年梁齐在羽球场上出风头的样子,梁栋的心里更加烦躁,身后的书童和一群高官子弟类型的小跟班们看到梁栋神色不善的样子,心中诚惶诚恐,不敢吱声。
梁栋甩甩宽大的袖子,单手背在身后,扭头,眉目戾气立显:“梁齐那边的人还是之前的吗?”
赵昌是梁帝所封尹夫人的亲弟弟,长袖善舞,性格颇为油滑,对上面的人一直投其所好,梁栋颇为看重他,在梁栋面前也是个说得上话的,这里面除了梁栋的胞弟粱瑕敢和梁栋笑着说话,就是他了。他摸了摸下巴对梁栋一一道来:“和去年的人一般无二,只是又多了丹庆帝姬。”
听到丹庆的名字,梁栋不以为意道:“她又来胡闹!”
赵昌恭敬道:“丹庆帝姬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再说,丹庆帝姬玩心颇大,没准过几天,真到羽球比赛,她就没什么兴趣了。”
梁栋并不在意这个,听到梁齐那边的人还是去年的原班人马,梁栋想到自己这边的酒囊饭袋以及去年的惨败经历,额角青筋凸显,心情阴霾,冷眼在身后的人的身上一一扫过。虽然这些人同为长乐书院的学生,但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对梁栋不敬,都缩着脑袋勾着身体,生怕触怒了这位向来脾气不好性格阴狠的王爷。
“今年的新院生就没有擅长羽球的?”梁栋冷着脸,边走边问。
这时,正准备摇头的赵昌忽然想到了那个身体圆圆皮肤跟白面馒头似的家伙,他好像对羽球挺精通的样子,赵昌一想到他浑身的肥肉就有些不想去承认这家伙比自己还要精通羽球。
梁栋看他许久不说话,扭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
赵昌一抬头,准备和梁栋说这件事,但又一想,何不带着梁栋亲自去看一看那人是否有真材实料,这样就算那人平平淡淡,也不会降罪于自己。
这边赵昌如愿勾起了梁栋的兴趣,带着他向新院生的住所行进。
那边,萧守正悠哉悠哉等着梁栋他们过来,他一早就给赵昌下了套,又了解到往年梁栋在梁齐那边吃亏的经历,结合自身所需,设计了这么一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萧守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羽球开赛日期越近,那些人就越坐不住,他拍着自己软软的肚腩嘴里哼着曲,活似正在酒楼里嗑着瓜子看着美人唱戏的小瘪三,一点正经都没有。
如今已经十六的萧守,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凑合能看,狭长的凤目在酷似银盘的脸上丝毫不突兀,反倒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白白净净的皮肤吹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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