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又过了八年,有一天,亚当和托马斯似乎在书房密谈了什么,当他们谈完,亚当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叫来卡尔文,告诉他他即将出门旅行,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他的财产和生意都交给卡尔文继承。他找来律师,办理财产转移的手续。卡尔文哭着挽留他,可他只是亲吻着养子的额头说:“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我注定要在此时离开。可是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孩子,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逢。那时候我可能不认得你了,但没关系。你记得一切,而我也会记得。我要继续我的旅程了,而你,也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使我们的人生路长而歧,我也要祝福你,希望你永远幸福。”
第二天,亚当便离去了,更准确地说,是消失了。卡尔文问遍宅子里的仆人,也没人看见亚当是何时离开的。卡尔文那时觉得亚当抛弃了他,为此抑郁了很久,直到拉米那引荐他加入守望者,他们成为新奥尔良的执法人。卡尔文意识到,他在这个地方,这个时代,担着重要的责任,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的养父救了他的命,教育他,让他懂得真理,明白是非,他绝不会让父亲的苦心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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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莫非当时救了那位蒂拉奶奶的也是我父亲?假如他真的有办法在时空中来去,那么自然能把那项坠交给她,再让她传给她的后人,最终交到我手里。——这是何等的因缘啊!”
卡尔文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他的旅程持续了多久?他去过多少时代,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目击过多少历史,又亲身参与过哪些?当我们这些人坐在这儿谈论他的时候,他又身在何时何处?噢,我多想能再见到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40、黑色利刃09 ...
堂娜·伊莎贝拉饮尽杯中残酒,推开酒杯,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见见另一位当事人。你们知不知道辛铎雷德的埃德加……不,现在应该是埃德加·彭斯了。你们是否知道他身在何处?”
拉米那一脸为难。“堂娜,没人知道那位埃德加在哪儿。”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会从世上凭空消失!”
“他行踪成谜,没人知道。不过他的子嗣住在纽约,也许他们会有线索。”
“那我就去纽约!明天就启程!”
“什么!”拉米那睁大眼睛,“您这就要走了?我以为您要多住几天,游遍美利坚什么的……”
“这事不办妥,我心里不踏实。”堂娜将她的金发撩到脑后,“更何况我有的是时间,以后大可以慢慢游览。”
卡尔文的盲眼转向堂娜:“让拉米那陪您一起去吧。”
堂娜·伊莎贝拉的目光从盲眼青年身上转到她的血族之子身上。“不必了,区区纽约而已,难道比漂洋过海还难吗?何况你们那个奇怪结社还有工作吧。”
“那我这就叫人去买火车票。另外再派一位信得过的仆人陪同您一起去……啊,堂娜,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这里是美国,一位孤身旅行的少女会遭人怀疑的,而且您人生地不熟,我那仆人可以当您的向导。”
“也好。”堂娜揪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道,“拉米那,你到我房间来帮我收拾行李。”
“……是。”
※
堂娜·伊莎贝拉的行李堆在客房里,大部分都还没拆包。拉米那跟随她多年,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要他帮忙收拾,话里的意思是“到我房间里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血族之母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拉米那恭敬地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堂娜,拉米那听从您的号令。”
“堂娜没有什么号令。”拥有小女孩外表的年长血族让拉米那伸出左手。她捏着那只手反复端详。
“你没把戒指给他?”她问。
“……啊?”
堂娜用修剪得完美无瑕的指甲敲了敲拉米手指上所戴的蓝宝石戒指。“这个。你怎么不送给他?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拉米那苍白的脸上蓦然腾起一道红色。血族将自己的戒指赠予他人,尤其是赠予人类,就表示此人拥有了他不变的情谊,要么是坚定不移的友情,要么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拉米那从来没有把戒指送给过什么人。
“我……我喜欢他,可并不是……”拉米那罕见地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是工作上的搭档,也是……朋友,我并没有……那个……”他越说,脸上红晕就越多,堂娜·伊莎贝拉觉得现在去挤一挤,准能挤下来几滴红汁。
“好啦。”堂娜故作不在意地丢开拉米那的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卡尔文可是个人类,人类呀——”她拖长声音,“——生命脆弱又短暂,先不提他活不了几十年,说不定明天他就染上热病一命呜呼了——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拉米那觉得血族之母的思维有点跳跃。“是疾病导致的。他小时候是可以看见的,但是因为患病,双目失明,他父母负担不起治疗费,又不想被残疾的儿子拖累,就把他丢弃了。”
“噢!人类中也有如此不负责任的父母!”堂娜叫道,“如果他们是血族,对子嗣不管不问是要受重罚的!”
“堂娜……”
堂娜话锋一转,“你为何不把他转变成血族?这样他不仅拥有强健的身体,漫长的寿命,还能重获光明。他从没见过你的模样,对吗?”
她捧着拉米那的脸,轻轻摇晃,“我的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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