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惠,你先睡会儿!”
放下怀中娇柔的身子,宋缺缓缓起身,看向台阶上的楚峰,眼中的寒芒一息间荡然无存,神色变得古波不惊,周身的气场也归于平淡,似乎刚才生气的那个人不是他。
这时,一个家仆装扮的灰衣男子从人群之中走过来,背起梵清惠,快速退了下去。
围观的人这才醒悟,多年不出手的天刀宋缺,要出手了,一时间全都呼喝着往后边退,没办法,这么多年,大宗师天刀宋缺的名头太响了。刀气纵横之下,难免会误伤到观战的人。
“后面的别挡道,快让开”
“前面的别挤,再退就看不到了”
“滚,再不让开,老子砍人了”
………………
被众人畏惧的宋缺,没有立即动手,站在那里,平静似水,仿佛与自然融合在了一起,许久,抽出长刀,一脸平淡的说:“此刀名水仙,宋某曾就此刀的特性,创出“天刀八诀”,每诀十刀,共八十刀。今日,以此刀法讨教剑圣的剑法。”
站在台阶上的楚峰,闭着双眸,像是没听见一样,过了许久,才幽然叹了口气。
“你的心不静,来日再战!”
楚峰说罢,转身进了寺庙,大门随之关闭。
观战的人全都傻眼了,什么意思,等了这么久,终于把天刀等来了,你不打了,这不是玩人嘛。
“难道是畏惧天刀的威名,不敢应战。”
“肯定是,天刀宋缺何许人也”
“不愧是天刀,一来就吓退了青年一代顶尖高手令狐冲”
“这就是大宗师的风范,我辈只能仰望之”
“看来能和天刀一战的只有剑圣阿青了”
“唉,剑圣不出,谁与争锋!”
…………
众人议论着,一边倒的认为楚峰畏战。
被晾在那里的宋缺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他的心确实不静,刚才为梵清惠把脉的时候,他发现梵清惠的五脏六腑受了很重的伤,如不及时疗伤,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人群中传来适才背着梵清惠离去的家仆的声音。
“主人,慈航静斋的人带来了圣药,梵掌门的伤势稳定了。”
宋缺闻言,有些涟漪的心,彻底归于平淡。面对紧闭的寺庙大门,宋缺沉吟一阵,运起内力,高声道:“天刀宋缺,请剑圣阿青现身一见”
声音在内力的加持下,浩大无比,数里之内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观战的人尽管离得很远,还是免不了气血沸腾。
吱呀一声,厚重的寺庙大门开启,一个须发花白、邋里邋遢的道士拿着破扫把,走了出来。
“聒噪,还让不让贫道睡觉了”
邋遢道士呵斥了一句后,拎着扫把,在数千人的围观下,就地扫了起来。邋遢道士何许人也,不用说,还是楚峰,套用一句话,是我,还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许久,回过神来的众人闹哄哄了起来。
“这个时候扫什么地?”
“一个道士住在寺庙里,怪哉怪哉”
“五岳剑派不派人应战,莫非发生了变故。”
“哎,那个扫地的,额,不对,老道长,烦请去里边通报,就说天刀来了”
…………
楚峰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扫着地,从台阶上一直扫到青石长街上。
站在场中的宋缺,没再耽搁,直接纵身跃到空中,如利箭一样,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急速冲向寺庙。在飞到楚峰头顶的一刹那,身形一滞,又飞了回去,落地之际,手中长刀斜劈了出去,纵横无匹的刀气,瞬间带起了一层两尺后的地皮,形成一个黄色土墙,碾轧了过去。
邋遢道士楚峰,头也没抬,手中扫把轻扬,灰白的阴阳汇聚之气涤荡,将狂暴的土墙顷刻间瓦解。
被屡次撩拨神经的围观者,再次炸窝。
“难以置信,天刀宋缺的致命一击,居然被那个扫地的老道士轻飘飘的挡住了”
“我是不是看错了,一个扫地的都这么猛,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我收回刚才的话,令狐冲不是畏战”
“之前是两位堂主,后来是二代弟子,这次变成了扫地的,下次会不会派一头猪出来”
“五岳剑派的底蕴,我算是见识了”
“我发誓,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加入五岳剑派”
…………
众人议论着,场中的宋缺却是如临大敌,刚才那惊鸿一现的灰白之气,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成名这么多年,无论是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还是中土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种感觉。
沉吟一阵,宋缺收刀拱手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和剑圣阿青是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宋缺都不相信楚峰只是一个扫地的。
楚峰抬起头,脸上浮现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贫道张三丰,确实是扫地的”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宋缺眉头一皱,身上的气势猛地拔高,如同从云霄直插而下的利剑,峥嵘不可一世。
“晚辈宋缺,请教前辈”
话音落下,宋缺掀起了狂风暴雨的攻势,天刀八式,一一展现,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刀从天而降一样,连绵不绝的爆炸中,无边的刀气狂暴,路边大树被拔起,地面青石粉碎,寺庙大门在刀气撕裂中化作一片废墟,整片区域变成了末日一样的场景。
围观者退得远远的,也免不了被波及,很多人吐了血,反应过来的没命的逃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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