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沈越
公墓位于城南一处空地上,平时这里就很安静,今天下雨,墓地里几乎没有人,放眼望去都是整齐密集的墓碑。
幼鹭下车之后,脚步踉跄地走进墓地,一排排青褐色的墓碑上寻觅母亲的名字。
在大片的草地和墓碑群众,他忽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身材高大挺拔,但是带着掩饰不住的颓废和瘦削。
幼鹭喉咙里发紧,他上前跑了几步,要哭似的喊:“爸爸。”
夏野身体颤抖了一下,猛然转身,急切地寻觅,待他看到幼鹭时,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然后机械地转过身去。
幼鹭跑过来,眼前的墓碑上写着:爱妻王敏芝,爱子幼鹭之墓。幼鹭想,那场车祸后,自己和母亲的尸体全都成了碎片,不好区分,合葬倒也很好。
他近距离看夏野,惊讶地发现,几天不见,爸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头发蓬乱,胡须拉碴,衣服皱巴巴的,满脸写着衰老、疲倦、厌世。
幼鹭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夏野的手心。夏野并没有看他,而是缓慢地避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忙家事,没来得及看你,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好了。”幼鹭拼命整理凌乱地思维,他结结巴巴地说:“夏……夏先生,这件事情听起来可能不可思议,但是……”
“苏生,”夏野不带任何情绪地打断他,声音低沉地说:“是我的错,敏芝、幼鹭还有你,是我害了你们。”他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放在墓碑上,然后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幼鹭愣了一会儿,急忙追上去,试图去拉夏野的衣服:“你先等等呀,听我说,幼鹭没有死,我就是幼鹭,我是幼鹭……”
夏野猛然转身,用一种凶狠而厌恶的眼神看着幼鹭,半晌才说吧:“苏生,我知道我妻子和儿子的死不能怪你,但是这段时间里,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冲进医院掐死你吗?趁我现在没有发火,滚!”
他说完,大步离开。幼鹭惶恐而无助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能用常理解释,但是他能确定,他就是幼鹭。
一辆黑色的悍马从眼前的小路飞驰而过,幼鹭忽然反应过来,跟在车后面大声喊:“爸爸,我是幼鹭,我真的是幼鹭,你不要我了吗?”
车子毫不犹豫地离开,车轮将地上的泥水溅起,幼鹭的衣服上沾满了灰色的斑斑点点,他渐渐地跑不动了,而爸爸的车也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幼鹭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转过身看着远处妈妈的坟墓,忽然委屈得不行: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他踩着泥水去找沈越,草地上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幼鹭以为自己记错了,又到别处找了找,一辆车都没有。此时雨越来越大,幼鹭被淋得浑身湿哒哒,鞋子里也灌满了水,走一步就吱吱呀呀的响。
这时候看守陵园的老人看到他,跟他说:“有个人男人让我告诉你,他有急事,不等你了,让你自己回去。这是他的地址。”老人把一张纸条递给幼鹭。
沈越的家在郊区,离这里不算远,但幼鹭是步行,加上天还下着大雨,他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沈越打开门的时候,看着出水芙蓉一样的幼鹭,好笑至于觉得有些愧疚,急忙拿来毛毯和拖鞋,嘴里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我一直没有等到你,然后又遇到了急事,就回来了。”
幼鹭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换拖鞋,站起来用毛巾擦头发,瞄厅的电视,淡淡地说:“你的急事就是看脱口秀吗?”
沈越坦然地点头:“一星期才一次哦。”
幼鹭心情沉闷地去浴室洗澡,冰冷的身体遇到热水,他猛然打了一个寒噤,对面的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幼鹭站在花洒下面,很伤心地打量自己的新身体。
因为从小跟着母亲睡觉,他对成shú_nǚ人的身体并不陌生,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每次听到班里的男同学一脸兴奋地谈论女生的身体,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生的个子很高,胸部很饱满结实,不像妈妈那样是下垂的,不过妈妈说是因为哺乳幼鹭的缘故才成了那样。然后,苏生的腰很细,跟自己的腰那样细,当然自己身量瘦小是没有发育的缘故,接下来是下|体,修长白皙的腿间,是一片光滑的毛发。
幼鹭的心里更加难过,他的小jī_jī不见了。
幼鹭洗过澡,披着浴巾出来,沈越的家很干净整洁,一如他的人一样。幼鹭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是一个外国的综艺节目,幼鹭看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蜷缩在沙发上,疲倦地把脸埋在膝盖上,嘟囔道:“我好饿。”
“为了庆祝你出院,我叫了外卖。”沈越看着电视屏幕说。
明明是太懒了不想做饭吧,幼鹭心想。
沈越并不怎么理他,幼鹭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男人和陌生的自己,刚沉寂下去的心酸和难过又浮起来,而且在饥饿的撩拨下愈演愈烈。
沈越瞄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怎么?你思念的人不理你吗?”
“你怎么知道?”幼鹭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说。
“我自然有知道的方式。”沈越说完,抬手关了电视,面对着幼鹭,靠在椅背上,眼睛里透出一种冷静而奇异的神情,他淡淡死说:“苏生,我不明白,你连我这个相恋三年的男友都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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