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件老旧湿潮的小单间,凌乱依旧。只是立柜大敞,床余了块单板,该有东西的地方,全部空空如也了。乔奉天这才发现,墙上原来是贴了一张海报的。
页脚翻卷,纸张泛黄,印的是年轻时眉眼鲜妍的齐豫,写了一排字,《橄榄树》。
“怎么会?!昨天我还,我还和他出去的。”
还是那个带小孩儿矮个儿女人,这次在热半锅玉米面儿粥。
“这你别问我,你是他朋友,你跟我说这没用。”女人拿饭勺在锅边敲了一下。
乔奉天一时无措,又继续追问,“他租的房子没有到期吧,他,他还会回来的吧?”
“是啊,没到期!”女人嘴巴一咧,关了灶火,“我跟他说了啊,我说小吕啊,你这合同没到期,你这算违约啊,按合同你这要给姐违约金啊!人二话不说就塞了我一千,拎着包就走了。”
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女人笑出来颇露骨的市侩。
乔奉天茫然失措,只知怔怔站着,看女人端着粥碗,领着孩子转身进了屋。
“哎!”
进门前,女人咽了口玉米粥,冲乔奉天喊了一嗓,嘴边的笑容又染了几分不可名状的调侃,“小吕,是喜欢男人吧?”
没等乔奉天说话,女人又贴着门框继续笑道,“东头,拐角那家的独睾鸡,盯他屁股半年了,逮着他就跟他后头管他叫吕兔爷吕兔爷,整个洼都知道他个老变态看上个小变态!你知道不?啧啧啧。”
“哎,你也是吧?我瞅你这小模小样的,你也喜欢男的吧?”
女人玩味地抬了抬下巴,“哎你说说,你们,俩男的,咋睡觉啊?走哪个门啊?”
一句话里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嘴边噙着那股子悲天悯人的态度,一下子击中了乔奉天。他讥嘲地挑了下眉毛,感觉像是被人笑眯眯地喂了口苍蝇,不让吐,还要给嚼碎了咽下去。
“您想知道我就告诉您。你老公怎么干你的,他怎么去干男人,你怎么被男人干的,男人就怎么被别人干。简不简单,好不好懂?”
冬天天短,太阳已将西暮了。沉沉缓缓,晕染成一连片融水的赤黄,渐变,起伏,拥覆积叠在西向深远的天际线处。冷风也起了,打着小小的旋儿,牵起枯槁的木叶,把乔奉天软软的头发吹立了起来。
乔奉天脱了手套,用力搓了搓泛痒的食指。他把手掌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手指上正生长一颗暗红色的冻疮。
他拨了拨刘海,舒了口气,觉得心里的负罪感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善做主张地联系了吕知春的父母,吕知春不会走;哪怕每家,也能安安生生,冷饿不忧地生活在弋市,在理发店里做个本本分分的兼职;倘若出了师,攒了钱,开了店,也会有自己的小生意了;再遇上一个疼他,喜欢他,能知冷知热的人。
乔奉天想要的生活,他希望吕知春有。但被他完全横插一脚给彻底打乱了。
无论曾姐曾经做过什么,隐瞒过什么,无疑是自己擅自给了她希望,最终还是要让她失望。
乔奉天自来到利南以来,压抑了很久的自抑自卑与自责,像乍破的暗涌,再次在心里喷薄而出。
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方才对女房东恶言相向,如果没那么说,自己也许可能从她那里打听到吕知春一星半点去向。哪怕是东北,西南,这样的大方向也好。天大地大,上哪找,该不该找,乔奉天一团乱麻。
又担心吕知春,能不能心里有数,冷暖自知。
匆匆回到家里的乔奉天焦虑依旧。而在焦虑之上,他竟隐隐发现自己起了性欲,特别令他滑稽尴尬的那种。
他一路扯着自己的衣领,颇暴躁地脱了高领毛衣,斜身卧进了自己新铺的被絮里。越是让他不舒服的情绪,越让他感觉兴致高昂。
异常无解的状况。
乔奉天相白而单薄清减,弓起身子来,肩胛骨异常突出,像两扇发育畸形而不成熟的翅膀。
“嗯……”
他指尖冰凉,触到自己裸着胸膛时,激得自己一阵激灵,臂上也冒出了小片的疙瘩。指尖打圈,环绕,用生茧的指腹,细捻微微膨胀黏软的藕色凸起。
皮肤比寻常人要白,致使乔奉天的乳.头,都不过分艳红,色浅如同初生。
面上立刻染了粉,哼哼着把脸埋进被子,不住在布料上来回摩擦。手急躁地去摸索解裤子上的皮带,再顺着拉开的缝隙游走进去,握住翘起的,正微微抵着棉絮的性器,上下揉按,左右攒动,或者掐一掐,碾一碾。
“恩……啊……”揉弄到痒胀之处时,乔奉天用指头抚去顶端渗出的液珠,细小地叫出了声。
又轻又压抑,半含在喉咙里,像怕被人听去了那样小心翼翼。
乔奉天的性生活,自律到和他貌似张扬的外表截然相反,自律到何前五体投地。何前原先笑他,说等他自己都染一身病要烂鸟烂pì_yǎn儿了,你丫性生活还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以示嘲讽,前年给他送了一根微弧的橡胶震动按摩棒,乔奉天皮笑肉不笑地收了,用了,正好换了他原来用旧的那一根。
乔奉天低低喘着,一手在后.穴里伸张打转,一手“唰”地拉开床头的脚柜里的抽屉。这次有点急不可耐了,就没再往柱身细细抹上润滑剂,而是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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