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迎归早已记不得,他就是当年邬邶皇宫里,被他当做女人放掉的小皇子,而只当他是唯一能救他妻子的郎中,对他处处礼让谦恭。
他的妻子适时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他,也回天乏术。而且就算他能救,他凭什么要救,他巴不得那个占据岳迎归的女人,早点儿死。
事情很快就照着他期望的方向顺利发展。
岳迎归的正妻不久便咽了气,他因为岳迎归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独子岳斯铭,而依旧留在了岳府。
黄响在暗中慢慢铺垫,他与其里应外合,将岳家一步步送入深渊。
岳迎归的正妻死后,他趁虚而入,对其百般示好,只是岳迎归一味沉溺在悲痛之中,对他种种殷切视而不见。
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连离近了说话都要考虑礼数和分寸,那对岳迎归的冲动,在漫长求而不得的时间的磨砺里,慢慢被挤压成了一种愤怒,自己的yù_wàng就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越是不得释放,越是暴虐凶猛。
他知道自己快要藏不住了,恐怕看岳迎归的眼神,都透着赤裸裸的渴望和占有,以至于只有五岁的岳斯铭都察觉出了什么,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背地里叫他狐狸精。
他付之一笑,那时候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哪怕发个烧也有可能丢掉小命的孱弱多病的小东西,会成为他今后最大的敌人。
他在岳府的期间,一直试图找到岳迎归藏起来的长生石。他隐约猜到他妻子在世时应该在他妻子身上,而他妻子过世后,必定在他独子身上。可在不敢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冒然大动作的去找,而且那个小东西,聪明的不得了,一直对他颇为防备,让他无从下手。
当蓄谋已久的阴谋渐渐浮出水面,岳迎归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不忠不义通敌叛国泥潭。而岳迎归,也终于幡然醒悟,自己身边潜伏着一头猛兽,正伺机将他吞噬殆尽。
他还记得岳迎归与他举剑相对的情景。
他拿剑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英武不凡,宛若天兵神将,让他着迷不已。他多想将他按倒在地上,对这个他魂牵梦萦的人为所欲为,他想亲吻他刚毅的唇角,坚硬的下巴,想撕开他的衣服,抚摸他每一寸柔韧的皮肤,想破开他的身体,疯狂的占有……
当这些见不得人的丑陋的yù_wàng被他失控的一并抖落出来,在岳迎归面前无所遁形之时,那人脸上的憎恶,被一刀一剑的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上,那种无形的疼痛,当真令他终身难忘。
那个时候的他,远远不是岳迎归的对手,不敌之下,只得仓惶负伤逃离。
只是岳迎归一人之力,毕竟无法与朝廷抗衡。他走后不过数日,朝廷的鹰犬带着一纸罪状,破岳府而入,岳迎归一世英雄之名,倾夜间崩毁。
而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之外,冷冷的看着一辆辆的囚车装载着岳府的亲故,驶向无望的深渊。
当时他看到了一个小孩儿,他之前见过几次,是岳斯铭的小玩伴儿。
那孩子哭着喊着追着囚车,追着他的小少爷,看上去真可怜。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可是看到小孩儿被押运的官兵一脚踢到在地后,还是忍不住上去把他抱了起来。
他对那个孩子说了什么,对,他说,“岳家的男人,不值得惦记。”
惦记岳家的男人,会倒霉的。
他稍微动了点儿手脚,那么小的孩子,本来记忆就还未成形,等他醒过来之后,能记下的恐怕所剩无几。
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于其说他可怜这个孩子,不如说他可怜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多好呀,如果能忘了,他也想忘了,日夜牵挂一人,却得不到,这滋味儿……
岳家虽然被抄了家,长生石居然也不翼而飞。
他多方打探,才知道,岳迎归早几个月前就将它送去给了一位故友,药谷的大当家阙临裴。
岳迎归已是强弩之末,黄响果然如约将岳迎归送到了他的地盘。
他则带领一众人马,一路尾随着岳斯铭的囚车,因为阙临裴会来救他。
两兵相遇,阙临裴的功力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双方虽然皆损失颇重,他却不仅没能擒下阙临裴,反而连岳斯铭都无法留下。
若是长生石在阙临裴手里,这个小孩就是他唯一的筹码,否则灭了岳家却无法如约交出长生石,黄响必将跟他反目,这是他眼下还无法抵御的。
情急之下,他在岳斯铭身上种下了血蛊,血蛊一日不除,这孩子和阙临裴,便将一直受制于他。
岳斯铭最终被阙临裴带回了药谷,他无法向黄响交差,只能一拖再拖。
况且他现在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长生石身上,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此生最为垂涎的东西,他的英明神武,让他一见误终身的大将军。
番外二我的大英雄(下)…
岳迎归,终于成了他的阶下囚,掌中物。
当他终于能得偿所愿,对这个骄傲威武的大将军为所欲为之时,却与臆想中的快感相去甚远,无论怎样疯狂的去填充yù_wàng,却永远无法满足,怎么都不满足。
他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屈辱和恨意。
人是不是就这样犯贱呢。这种时候,反而想念两人相敬如宾时,他亲切爽朗的叫着他“明镜”。
那时候的岳迎归,多么的意气风发,多么的英武不凡。当叱咤一时的当世英雄如折翼的鸟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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