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看起来像是即将开赴刑场一样,拿着病历本,两腿有点僵硬地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39.
毕竟不是什么大手术,第二天,电话里,手术圆满成功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嘴上虽然竭力嘲笑他,我的心里其实还是着急担心的。整天坐在他的宿舍里提心吊胆,饭都没怎么吃,又不能贸然去医院看他,只能一个人坐在宿舍干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唯一能做的就是咒骂杨扬宿舍的那两个混蛋怎么连个信都不给我,明知道我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着,还不理我。
在终于收到手术成功这个消息时我才不禁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开始挖空心思准备溜进住院部去看看那个患者。
正在想办法,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杨杨宿舍的那两位风风火火地踹开门,冲了进来,进门就架起我往外走。
我被两个人猛然架起来,正莫名其妙,只听矮个子说:“现在赶紧过去!我们好说歹说了好一阵子我们俩个能照顾好他,把他老妈支去超市买东西了!不到一两个小时回不来。赶快去!我们在门口帮你望风,你自己进去就行!”
原来如此,我心里开始感谢他这两个热情的室友。 。。。
迈进病房,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杨杨穿着大号病号服,脸色苍白地斜躺在床上。嬴弱的样子看得我不禁有点心酸,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杨扬抬头看到是我,漂亮的嘴角向上弯了起来,勾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一如多年前把手撑在我课桌上叫我出去打球时的微笑;圆圆的眼睛还是那样在无形中勾引着我的目光,和当年追着我跑下楼的时候一样眼波流转;微微抿起的嘴唇和在教学楼顶说出“我喜欢你”时同样轮廓清晰。每一个表情都一如往昔的生动,但此刻,人却憔悴了许多,少了当年在运动场上飞奔的那份英姿飒爽,或是站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时眉宇间飞扬的神采。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使他看上去显得瘦弱堪怜。心痛开始无休止地泛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还好了,”他笑笑,“反正手术有麻醉,也不觉得怎么丢人。”
“谁问你丢不丢人的事了,我是说,你痛不痛?真的,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现在麻醉过了,有点痛。。。看来,我当年确实对你关心不够。。。” 这家伙,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去了?
于是,我疑惑地问:“这什么跟什么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有点勉强地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真的很痛的,我从前都没有问过你痛不痛!虽然现在情景有点不对头,也有点晚,但是。。。赶快跟我说实话,那个的时候,你痛不痛?”
天!他居然想到那里去了!我真是服了他了!
“你这是手术的伤口,和我的,那个,是不同的!你想到哪里去了?赶紧养病是真的!都这样了还没有正经!”我骂。
谁知,他还是紧紧拉住我的手,眼睛很执著地看着我,好像非要等到我的回答不可。
无奈,我只好说:“还好了,你又没有真的弄伤过我,再有,我也很舒服了,痛不痛的无所谓了。” “那就是痛了?”继续追究。 苍天啊!!!
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严肃地讨论这种问题啊!虽然是在单独的病房里,可是感觉还是怪怪的。
“开始时有一点拉,真的无所谓的,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况且,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耶!你还不好好管管你自己,跑来关心八百辈子以前我的事!我会照顾自己的拉。”
杨扬还是嘟嘟囔囔地说:“亲身经历才知道,真的很难受。你没来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已经在这里自责半天了。现在你来了,又知道你果然是痛,我就心里更不舒服!”
“我的上帝!杨广舒同学!我真跟你没法交流!我们两个人的情况能一样吗?亲身经历你个头阿!根本两码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为你做什么?”
“不要!我妈在呢,有什么事她可以处理。能让你这个乖宝宝为了我逃课跑来上海我已经很高兴了。你还要上课,就先回北京也行。我现在,平时的疼都可以忍受,就是上厕所时的疼简直能活把人疼死。现在整天吃流食呢。郁闷!所以,我才想到,你那时候,上厕所时会不会也很难受?”
怎么话题又回到我身上了?我晕! “不难受不难受!我那里又没有个刀口!”我不顾形象地大喊。
“什么刀口?姚远,你也开刀了?”话音未落,杨扬的那两个同寝走了进来。
“这么半天,你们两个也卿卿我我够了吧?我们也进来看看病号批准不?”矮个子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让出椅子请他们坐下。
四个人在一起聊了会天,问了问他的病情。
看到杨扬有点皱起眉头,像是痛的样子。矮个子开口调节气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别把注意力全放在伤口上:“反正现在屋里就只有我们几个男生,我给你们出了谜语猜,荤的,看看你们谁猜得出:
‘长腿男人—打一食品!’”
南方人还没听他说完,就不屑地挥挥手:“早猜过了,都几百年前的谜语了你还拿出来显摆:蛋糕!没创意!。。。还是我给你们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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