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皓在他身边坐下来,侧脸看着他:“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们都以为张运甫是李在元安插在文家的棋子,却没想到他也是被嫁祸的替罪羊。”
文诺有些诧异地回望着子皓,脱口而出:“你们警察都是这么轻率就下结论的?文焕元有问题,和张运甫有什么相干?怎么就能判断他是被嫁祸的?”
喝!子皓竟然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直愣愣看着那双黑得泛蓝的眼睛发呆。
好半天,子皓才干巴巴说:“你这人,不当警察还真是可惜了。”
文诺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腿:“别那么夸张。我只是想起来,你跟我说的那个钢琴教师,他被杀那天张运甫的表现有些反常--------平时一叫就出现的,那天我等了几个小时才看到他,当时我担心着可续的伤,没多留意,现在来看,非常可疑。”
“真的?”子皓职业病发作,一把抓住文诺搁在他腿上的手,“还有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文诺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两人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只顾盯住手术室门上的灯牌看:“李在元的事,成深问过我,为什么不报警?”他慢慢摇着头,“我们的思维方式真的很不一样。也许,他和你更相配。”
子皓先还点着头,很认真地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却被他最后突然冒出的相配论给吓得叫了出来:“什么?”
文诺没有回答,慢慢站起身来。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群医生护士围在移动病床旁涌了出来。
这次的主治医师是个中年人,满脸倦容,不等他们开口问,就顾自说了一大通:“病人的脾脏和肝脏都有损伤,好在他体质不错,手术基本成功,预后结果要观察几天再说。”
“谢谢医生!”一直坐在旁边充当隐形人的游危跳了起来,“还要办什么手续吗?我去!”
已经习惯游危时而犯抽的子皓倒没什么,文诺却被吓了一跳,之前他一直以为游危是像那个海关派来陪同的人一样累得睡着了。
子皓还在因为方才文诺的相配论心头撞鹿,此刻看着病床上脸色略显苍白却依然英俊非凡的成深,不免起了做贼心虚之感:“那个,我去办手续吧,你们陪着成深好了。”
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个修长的身影很快走到了近前:“怎么样?成深他没事吧?”
游危迎上去,圈住吴鸣的手臂:“没事,医生说手术很顺利。队里的事处理好了?”
吴鸣点点头,目光落在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文诺身上,有些阴郁:“嗯,那个文焕元是个冲动型的,一大堆料不用审就往外倒。”
游危有些奇怪:“是不是他说了什么关于那孩子的事啦?”
“没有。”吴鸣手抄在裤袋里,慢慢朝文诺的方向走过去,“我怎么觉得成深从开始跟他在一起,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呢?”
“吴鸣……”
游危叫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无奈地摇摇头。
“你还在这里啊?”吴鸣不动声色地靠近病床,将文诺挤开,“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
已经到了病房门口,通道变窄,文诺只得退后一步,让吴鸣和推着病床的护士先进去。
吴鸣挡在门口,微笑着,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令吴鸣意外的是,文诺根本没有坚持要进去,只是温顺地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们了。”竟然就此转身离开。
这样的薄情啊!虽然打定主意要隔开他和成深两个,吴鸣准备好了迎接争执咒骂乃至拳脚,却没想到居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打发了。
回头走到病床前,看着表弟那张昏睡中眉头微蹙的脸,吴鸣长叹一声。傻小子,你为人家豁出了命去,人家可并不把你当一回事呢。
身后的门轻响,又有人进来。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文诺哪去了?”
吴鸣皱了皱眉:“子皓,你什么时候跟那小子关系这么好了?”
子皓看了旁边满脸不悦的游危一眼,小心地将手里的病历本搁在床头柜上:“我就问问而已,怎么就关系好了?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游危没好气地接了一句:“要有也是情敌关系。”
吴鸣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希大人可不是有话闷在肚子里烂的脾气,直接就问:“你是对那个文诺有意见了吧?想把他和成深分开?”
吴鸣瞄了瞄病床上的成深,低声说:“你别管这事。”
游危更火了:“我不管?那你又管得着吗?人家两厢情愿的,要你在中间掺和个什么劲?还说子皓,子皓做错什么了你那样质问他?”一扯子皓衣袖,“过来,你跟他说!”
吴鸣终于反应过来游大人是为了什么生气,微微摇头:“我是为了他们好,这种孽缘不早点收手最后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有棒打鸳鸯的老封建都是这么说的!拜托你吴大队长,看看日历好不好?今年不是1909年呐!”
吴鸣惯性地摇着头,看着子皓:“你在想什么?”
子皓吸了口气,娃娃脸上一片茫然:“他的态度很奇怪啊……”
“谁奇怪了?”
吴鸣与游危异口同声地问,然后互相看一眼。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刚才在手术室外面等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觉得我和成深更合适。现在又这样走掉,不对头啊……”
游危在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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