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用升火做饭,安离早早躲进房内,捏着装有父母发丝的达慕发呆。自从自己八岁时没有长出兽纹,被火神抛弃,就再也没有资格参加阔什火节,每次都在角落远远望着庆祝的人群,羡慕且落寞着。
敖空身穿狂犀黑皮劲装,腰系红磷莽皮腰封,漆黑长发束起垂在脑后,脸上画着部落图腾,显得既干练又野性。
此时他正皱着眉头等得上火,安离快进屋一个时辰了,换个衣服换到现在还没出来,换张皮都够了,再说他要换给谁看?
暴躁地踢开门,发觉安离呆坐在桌前,还是那身衣服。
看着这样的安离也发不出火来,愣站了会,懊恼自己粗心,回去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自己小时的衣服,嫌弃颜色过于幼稚没有穿过,想来大小应该正合适安离。
“快换上!”把衣服扔给安离,装作漫不经心,不耐烦的说道。
“我想待家里,不想去……”安离拿下扔在头上的衣服,闷声说道。
“不行,快换衣服,一起去。”敖空看不惯他那副不死不活,游离在外的摸样。
“…………”
看安离还是坐着不动,敖空便上前动手扒起他的衣服,既然说没用,直接行动帮他换上。安离羞得没法,只好自己主动换上。
只见他上穿嫩黄过膝兽袄,下着抹绿靴,腰系同色绿系皮搭,俏趣的颜色竟然意外的衬安离温和的气质。
敖空满意的点了点头,拖着不情愿的安离出门。
13、地震肆虐着村落 ...
这么一耽搁,时间已不早了,广场中心已升起篝火,部落的族人都已齐聚在篝火四周,两人的姗姗来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呀,这不是安离吗?他怎么可以来这里?”
“是啊,他可是被火神抛弃的人,不能来参加火节的。”
“他现在是敖空的孜妻,也算半亚玛,不长兽纹也没关系了。”
“哈哈,这样也行啊……”
“夫夫都能结婚,来参加火节有什么奇怪的。”
…………
敖空一手大力的拽着想逃离的安离,一边用冰冷锋利的眼刀扫视着说闲话的族人,这些人被他瞪的有些心虚,闲言闲语渐渐被压制下去。这时,祭祀也开始了,大家顿时安静下来,敖空这才拖着安离走向空位站好。
众人虔诚地把右手放在胸口心脏处,低头聆听祭司颂唱祭文,接受祈福,磕拜神恩,齐唱赞歌。直至鼓声响起,进入欢庆环节,才一扫庄严氛围,热闹起来。
年轻的达鲁亚玛们围着篝火,唱着歌跳着舞,不断邀请周围的族人加入,安离呆望着欢乐的人群,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神。
敖空把盛放祝福果实的木盘递向安离,里面就装有前天他还在树下馋望了许久的并蒂果,让他如愿高兴下,可不料安离在看了一眼果盘后,却拿起一旁寓含勇猛的炼英果,一口一口啃着,慢慢吞咽下。
看来不长兽纹仍旧是安离心中念念不忘的郁结,至今放不下。这样的安离,让敖空不知如何是好。
格森又一次突破重围,在白兮的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可仍旧没有得到白兮的回应,格森傻傻的摸着头,却坚定地对白兮说:
“我不会放弃,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
“格森……”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让你难受……我会等。”
“你明知我……”
“我心甘情愿。”
“…………”
安离望着前方痛苦的两人,又侧头看向坐在身边若有所思的敖空,再一次深深体会到自己答应成婚是错上加错,错得过于离谱,给四个人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既然这样,当初宁可自己被处以火刑,也要比现在内心受谴责和煎熬来的好。
最近安离一直神情恹恹地,又恢复以前沉默不爱说话的忧郁样子,敖空不知道那里做错,或许是那晚自己过于急躁,使得自己和安离原本稍有缓和的关系再度紧绷起来,但尧夫和孜妻不是就这样的吗?
敖空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拉不下脸来问,只好甩在脑后,想着过段时间会变好。
各生误解尚不自知!
安离抬手解开衣领,莫名的闷热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抬头望了望天,橙色浮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拉出极长横条状,好奇怪的景观,以前从没看到过。
想起上山时,一路碰到的奇奇怪怪的动物,似乎异常活跃,仿佛平时不太看得到的小动物一下子全都跑来出来,密密麻麻的让人有些心惊。
安离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来,还是快点采摘好野菜回去,想来有一场大暴雨要来临。
突然脚下的山地剧烈地摇晃起来,仿若巨浪中的一片浮舟,上方不断滚落下石块,地下传来可怕的嘎吱声,山体突然崩溃断裂开来,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迅速撕开,撕成一条深不可测的深沟,如地狱的入口。
上空电光闪闪,惊雷震荡,大地上狂风呼啸,强烈的摇撼中,群峰在剧烈震颤。
这个世外隐谷,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淡淡的日光中,细微的尘末凝聚成浓厚的雾气弥漫着,飘浮着,一片片、一缕缕、一絮絮地升起,像缓缓地悬浮于空中的帷幔,无声地笼罩着这片废墟,生命仿佛被这死一般的雾气裹藏了。
敖空被滚落的山石当场砸晕过去,等他醒来,发觉半个山谷被掩埋在滚落的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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