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乔立山一嗓子:“张浩——?”
“我……没……没事儿。”
“操,没事你跑这屋!”
急忙以消防员出火警的速度穿好衣服往外跑,刚冲出大门听见身后乔立山追了出来。
“张浩,你这是上哪去?……”
乔立山喊叫的余音还没有落定我已经跑到了大街上,清风吹过,大脑清醒,酒劲儿全无。
街灯辉煌却无一人,街上除了我还有车辆穿梭,一直跑,像和飞速行驶的车比赛,我跑不过它们,
被一辆辆的甩在后面,终于停下来,胸口胀的生疼,弯腰大喘着气,小腹憋得要胀裂,我要尿尿。
左右看,寻摸地界儿,寻摸可以释放泄流的地界儿。
跑进绿化带一棵树的后面,掏出小弟弟,他正直挺挺的杵着,恬着脸看着我,像根坚硬的钢柱,无廉耻、无自尊的站立着和我做对,我扇了他一巴掌,没出息的让尿憋成这德性。
痛快的泄流,真多,真长,像黄河泛滥冲毁堤坝淹没庄稼,夹带着怒嚎,呜呜叫着,旁若无人势不可挡。仰头看天,几颗星星眨着眼睛,沉默的盯着,操/你妈,没见过老子撒尿,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
渐渐的黄河的怒嚎止住了声音,只剩下低迷的吟叫,越来越无力,最后一股股的断流停止,坚硬的钢柱将所有的体/液/精华奔泻而出,软了,塞进裤子里,打了一个胜利的寒颤结束。
走在空无的大街上,路灯拖长又缩短我的影子,像个怪物紧随着我变换着身形,不离不弃、恬不知耻的跟我学着动作,空荡的夜只有影子陪着我。捋了捋前额的头发挺着腰板儿横冲直撞的穿行,没人拦截,操/他妈,谁敢拦我!
就有不长眼的,对面忽然冒出俩人,蹒跚跌撞的和我相对而行。不退让,阔步迎着面走过去,哐的和其中一人撞个满怀,又擦着肩膀而过。
“你他妈没长眼睛!”两人停下脚步,其中一人嚷起来。
“我两只眼,你们他妈四只眼,谁没长眼睛?”我也叫起来。
“这小子吃枪药了。”
“找摧呢,干了他。”
干了我!他妈要财、要命还是要劫色,今儿老子奉陪,没等两人出手我先势发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鼻梁上。
“他/妈的这小子动手……”那人捂着鼻子大叫。
“操/丫的找死呢……”
两人叫着冲过来,我像个勇士一样迎面而上,七伤拳、黑煞掌、铁帚腿……一并乱上,在坚硬的头颅、柔软的腹部都留下我的掌印,我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刺啦一声印在对方的肌肤上,欢快地看它随一缕青烟冒出蛋白烧焦的味道,随后刻上我的记号:张浩到此一游,从此我知道我存在过,我曾活着留下过足迹,就在这个孤独的夜里。
一人抱住我的腰,扭着我的脖子,我无法动弹,只觉得腹部胸部雨点儿般阵阵重创,没有疼痛反而愉快,但却窒息,头部迎面一重拳,头晕目眩,额头一阵刺痛,这次是真疼了,疼得让我醒过神来,反手将抱我的人一个大后背摔倒在地,压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的梅花掌、鸭掌拳、……昏天黑地,盖世武功、绝振
中华的英武精神无法抵挡,连我自己都被震住了。
压着一个人又抬起一脚踹飞另一个人,起身找武器,在马路牙子上寻摸到一块断裂的板儿砖,拎起板儿砖冲着两人砸去……
俩人爬起来就跑,我拎着板儿砖锲而不舍的追:“操丫的,有种别跑……”
“这小子疯了……”
“没准儿狂犬病发作……”
“你没让他咬一口吧,要是咬了,潜伏期二十年……”
“潜你妈了个逼,还不赶紧跑……”
俩人一边跑一边嘀咕,我哈哈笑起来,笑得喘气都困难,停下脚步扔掉板儿砖,弯着腰看着空洞的夜大喘着气,安静了,静的只剩下我自己,摸一下额头,满手的血。
头晕,我得找个地儿歇着,没钥匙回宿舍,这摸样回家吓着老爷子,无处可归,迫不得已来到老幺的住处。
哐哐砸门,门开了,老幺迷蒙着睡眼看着我,惊讶:“这是怎么了?”赶紧拉我进屋,打量着我胜战留下的伤痕。
“没事,喝多了,摔了一跤。”
“真摔的?别不是又打架?”老幺不信。
“真摔的,一头摔马路牙子上了。”
“你这是跟谁喝的,怎么喝成这样?”
不想回答,走进卫生间洗干净脸,才看清,额头一小口,还好没伤着骨头,老幺拿一创可贴给我贴在伤口处。
“你丫要是真打架,别瞒着,谁让你脑袋流血,我就把谁脑壳给开了,把他脑浆子捣出来,再卸了他胳膊腿,临了再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当泡踩……”
“你怎么这么狠呢,法西斯都没你这么残忍。”
“为了你,我就这么残忍。”
“告你是我自己摔的,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老幺怀疑的看着我,俩眼只盯着我的伤口,问:“疼吗?”
“不疼,没啥感觉,我宿舍钥匙忘带了,今儿在你这儿将就一宿。”
老幺点头:“我就知道,你有好事绝不找我,每次心闷了就想起我了,还好大半夜的你直奔我来没往别处去,也算你记得我,妈的你和谁喝的酒?摔成这样没人管啊,都他妈是帮什么朋友……”
“你有完没完。”我急了,老幺闭上嘴。
从里屋忽然传出一女人的声音:“老幺,大半夜的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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