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不许在长辈面前说谎吗?”唐潜冷冷地说道。
秦宇秀气的眉紧紧一拧,只好抬手接过了杯子。
秦宇麻木地随着唐潜走到那些恭维的人身边,浅抿着杯中的红酒,低着头向那些阴阳怪气的人说着叔叔好阿姨好。
“唐先生啊,不知你家少爷尊姓大名呢?”
也不知是真有人不知道秦宇的身份,还是说有的人只是为了套近乎而随便问了一句。
“唐宇。”
“秦宇。”
几乎是同时,唐潜和秦宇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唐潜没想到一直顺从沉默的秦宇会突然抢话,他吃惊地转过了脸看着已经抬起头的秦宇,对方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容上居然写满了坚决。
“呃……”问话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两个回答,不过这场宴会的主人是唐潜,他要讨好的对象当然也是唐潜。
“啊,唐宇这个名字不错啊,很好听……哈哈哈”
“叔叔,我叫秦宇。我还没有随唐先生姓。”
秦宇的言语里那生分的称呼赫然是在疏远自己和唐潜之前的关系,这也是他刻意想要传递出去的信息。
既然唐潜不许他说谎,那么他就不说谎,他心里想说的就是这些话,没有一个字虚假。
唐潜的脸色微微发白,他的神色也不大自然,似乎是因为秦宇这样堂而皇之地扫自己的面子而感到尴尬。
但是既然秦宇已经率先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唐潜也不想多费心思再做掩饰。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混黑道的人,更明白他那点不良嗜好,或许在不少人眼里,秦宇已经直接被他们看作了徐晓对于自己一样的存在。
“呵呵,这孩子倔着呢,现在还不肯跟我姓。”唐潜边说边笑,然后伸手亲昵地摸了摸秦宇的脑袋。
秦宇笔挺地站着,对于唐潜亲昵的动作并没有表现出抗拒来,只是他那张与唐潜不同的严肃面庞已经隐隐告知了面前人自己此时的态度。
“能做唐先生的养子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年轻人可要懂事哦。”
男人也不想让唐潜丢面子,顺着他的话就劝告起了秦宇。
秦宇微微笑了一下,有一句话硬是被他吞进了心里——既然能做唐潜的养子是什么大家都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你也可以叫他一声爸爸,做他的便宜儿子啊。
唐潜冷笑了一声,仰头把自己手里那杯酒一口喝干了,然后招手叫了谢望过来。
“失陪一下。我有点事和孩子说。”
唐潜对之前那原本想要恭维逢迎自己却惹出一场不快的男人笑了笑,叫上谢望和秦宇走到了一边儿。
“你是怎么回事?昨天你在花园里答应我的要听话的。我又没真让你改名跟我姓,只是随口敷衍一下,你也非要和我作对吗?”
唐潜不愿让宾客们看出自己的不对劲,他压抑着心里面的不爽,耐心地和秦宇说话。
“唐先生,我确实没改名。你说过不让我在长辈面前撒谎的。”
秦宇早就想好了说辞,既然唐潜要用条条款款来约束自己,那么他就循规蹈矩不让对方抓到把柄。
“呵,那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你麻烦咯?”唐潜剔了剔眉,轻笑了一声。
谢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面露冷笑的唐潜,可惜秦宇还不知道对方的逆鳞已经被触动了。
混黑道的人哪会真地讲什么道理,永远都是,他可以和你讲道理,讲规矩,但是你却不能和他讲道理讲规矩。
看着神色淡然从容的秦宇,唐潜面色一冷,突然对谢望吩咐道:“把他带回车里。让他跪下好好反省反省。”
只是跪下吗?这样的惩罚比起之前的鞭打来还真不算什么。
秦宇把酒杯随手放到了一张矮桌上,向唐潜微微地鞠了一躬,然后率先朝大厅门口走去。
谢望看了眼唐潜,冲他无奈地摇了下头,很快就跟上了秦宇的脚步。
“唐先生,您儿子这是要去哪里呢?”有好事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上前问道。
“噢,没什么,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习惯这里的吵闹憋闷,想上车休息休息。我让谢望去陪陪他。”
“哎呀,唐先生您还是宠儿子啊,看样子,以后我要是做了爸爸得向您好好请教一下怎么养儿子呢。”
这些话让唐潜听着并不太高兴,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目光却缓缓投向了走出大厅的秦宇。
宴会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左右才结束。
宾客们酒足饭饱,东倒西歪地走了出来,边走边向唐潜表示受邀的谢意。
酒店附近的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香槟色的宾利静静地停着,车身的旁边站了个高大的男人,对方正在抽烟,不时还转头看一眼车后座。
秦宇已经在这辆车里跪了两个多小时了,膝盖从最开始的酸痛到现在已经是痛到近乎麻木。
他除了在宴会上喝的那点酒之外,整个晚上就再没进食过别的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
而他还在恢复中的身体渐渐显得有些支撑。
“外面开始热闹了,宴会应该散席了。”谢望轻笑了一声,对秦宇说道。
秦宇努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身体的严重不适让他的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细汗。
“你这又是何苦呢?唐先生会带你出席宴会,说明他准备给你个名正言顺的地位,你这么不给他面子,也难怪他会不高兴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是你们要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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