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衡点了点头,转向艾沫道:“走吧。”
艾沫先是一怔,接著几乎要气炸了──原来你这麽半天不是在生我气或者想著我,根本就是在想那个周南啊!?
搞屁!?我操,求著你不成?嗯……工作是求著你,可是私下我也不是没人爱,用得著来做备胎吗?还是这种居然明著的备胎!?
艾沫那叫一个气啊,那叫一个怒啊,连眼珠子都要气爆出来了,口水能当硫酸喷,整个人在原地全身发抖。他不再去看卓尔衡的脸色,迈开大步往外走,进了电梯,运起佛山无影手径自猛戳关门键,下去後什麽也不看,直接冲出小区叫了出租回家了。
看,老子多帅!
……想是这样想啦。
事实上,根本没人跟在後面追,这是艾沫以家回忆後才发现的。
期待中的道歉或者解释电话始终没有出现,他在夜里还爬起来看手机是不是没电,又想著是不是卓尔衡不知道这个号码,再就是各种胡思乱想,比如手机被黑客屏蔽了之类的。
天一亮,带著黑眼圈的眼睛从床上像僵尸一般弹坐起来,艾沫一把抓起在床头摆了一夜的手机,屁都没有,卓尔衡就像是消失了,一通电话也没来。
艾沫傻傻的坐了一会儿,把手机高高举手,差点又要摔出去了。想了想,还是安份的收了回来。
妈的,什麽意思?闹分手?不对,我们根本不算是交往!
艾沫,忍住啊,淡定啊,你要先提,你就输了!这算什麽?大不了一拍两散嘛!我要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走,你们他妈的就另找“打杂的”吧!
装出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上班,推开办公室的门,艾沫还是情不自禁地期待著:也许会有什麽特别的仪式啊,或者卓尔衡其实是在策划个道歉活动……
当然,一切只是妄想。
办公室外面只有王库,无精打采地坐在秘书座上,一付昨晚纵欲过度的饱食模样。
“大屌,有没有人找我?”
王库有气无力地拿出一打便条以及一堆文件:“你昨天下班太早了,艾经理,你知道我被其他人念得多惨吗?”
“你就是干这个的!”艾沫一瞪眼,接过便条和文件匆匆扫了遍,卓尔衡仍然无影无踪,泄气不已的同时,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他拍著王库的桌子喊,“人呢人呢?都叫人进来!不赶进度啊?不忙啊?都他妈干毛去了?”
王库不为所动,把下巴搁桌上,色眯眯地道:“艾经理,你昨晚欲求不满,不要把火撒到我们头上啊。”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一针见血啊,不,何止是一针见血,简直是一针穿屌!痛得艾沫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他磨了半天牙,最後还是干巴巴地喊,“快叫人来!”
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东西一股脑摔上桌子,恨恨地围著桌子走了几圈,艾沫决定不去想卓尔衡了。
不就是玩冷战吗?谁不会似的!看谁玩过谁!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此是陌生人!
陌生人这个字眼刺激了艾沫,一早上他埋头工作,效率是平时的二倍,恐怖度是平时的五倍,无理取闹度是平时的十倍。
下属们表面上小心翼翼的,出了办公室就直骂娘,有些胆子大的在办公室外就骂起来,冷嘲热讽的话直入艾沫耳中。
“我操,你再说一遍!”
等艾沫冲出去,门外早就没了人影,只有王库趴在电脑前要死不活的。
“大屌,刚才是谁说我欠操的?”
“我怎麽知道。”王库打了个呵欠,“刚才这里一堆人。”
“你长眼睛是来干嘛的?”
“看帅哥啊。”
“……”
艾沫撕了王库的心都有了,恨恨地咽下这口气,在心里的黑名单上记上浓重的一笔,转身拿起文件往魏夏办公室去了。
魏夏仍旧那付不冷不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样,接过文件扫了一遍,签上名字後却不递还,用笔点著文件道:“周南?”
靠,没完了是吧?
是,我欲求不满!是,我贱兮兮的当人备胎!是,我被人当备胎还忍不住想著对方解释!还他妈的替对方想了许多解释!
结果呢,对方连一个电话都懒得打,直接人间蒸发!
艾沫一笑:“魏总你说什麽?”
魏夏看著艾沫,看著看著居然笑了:“你还真能忍。”
“没什麽不能忍的,谁叫我是小人物呢。”艾沫说这话时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怨气,笑得一脸僵尸相,“魏总还有事吗?”
魏夏挥了挥手,艾沫临出门前,又听见身後的声音:“如果还想继续和卓尔衡好下去,就要学会当周南不存在。”
又来了!
顾向文也是这样!魏夏也是这样!我跟卓尔衡在一起只有他妈忍气吞声的份是吗?
什麽都可以忍,这个不能!
艾沫恨恨地甩上门,回到办公室後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最终还是怒吼一声,一脚踢到办公桌上,再之後,捂著脚痛得眼泪直流。
这一天,艾沫的精神就像是在沼泽底部爬行的草履虫,即卑微又痛苦,再加上无聊。等到下班时分,他整个人几乎是从办公室里挪出来的,每一步都沾著无数後悔与郁闷的粘液,在身後留下长长一道名为沮丧的银线。
王库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懂个屁。”
“好吧,我有大屌,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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