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王洛看到周素烟的背影消失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捂住自己的心脏,仿佛是想要压住其中的刺痛一般。
这一次,没用太久就缓过劲来。
“比之前好多了。”站起来之后,他自嘲似的想着。
第一次刺痛,出现在决定出征之后。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上初中的时候,就偶尔发作。但是去了医院几次,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对家人说这件事的时候,父亲说自己也有这样的毛病---是遗传的。不过并不影响健康和平时的行动。家里也没人因为这个死---爷爷都九十二岁了,依旧健康。
了解到这些之后,王洛就没大在意这种事。但是,进入空间,数据化身体了,竟然还会有这种问题?
并且,这次的刺痛,还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恐惧---从心底诞生的,不知道因何产生的恐惧。
是疾病引发的幻觉吗?不,也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险,所以心脏开始反应。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反复审视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做错了吗?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吗?
他反复思索。但是,依旧找不到。
计划已经反复确认过了,没问题。
那是早就决定的:利用对渡口的佯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利用宣传和政策拉拢敌人的士兵,在击败他们后将其收编;引诱汉军援军来进行攻击,伺机埋伏,将其全歼。
然后,渡河击破黄巾主力,或杀,或改编。
构筑起以自己的理念为纲领的新团队,在离开前将后续工作托付给可靠的、有能力的人。
在之前,执行更为危险的计划的时候,王洛的心脏并没有出问题。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危险性比之前要小的计划,会有这种感觉?
目前兵强马壮,士卒初步有了理念,凝聚力也在逐步提升。就算某些步骤出错、吃几次败仗,也依旧有挽回的空间、回旋的余地、重来的机会。可是,这一战与之前的战斗相比,到底有什么差异?
因为敌人的不同?那场血雨?更强的汉军?还是...
场景的倾向?
假设,场景希望事情向某些方向发展。那么,它为与自己同目的的人提供帮助就很正常了;而如果有人把事情朝它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它就设置障碍。
真的是这样吗?运气从自己身上离开了吗?如果是因为这个,自己也许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在血雨出现的时候,该立刻前去攻击渡口营地。那样的话,至少还保留了退路。而这一次,似乎是要与极端强大的敌人进行殊死搏斗了。
周素烟离开之后,王洛咀嚼着这个看似危险的机会,才体会到之前的痛楚和压抑---其所传达的信息是什么。
死
失败、崩溃、瓦解、死,死、死!
尽管不清楚,但他这几天一直被这种感觉影响着。在和部下们见面的时候,他竭力保持正常。但是部下们离开后,独处或者和周素烟相处的时候,他常常呆坐不动,一言不发。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敌人有多强?完全无解?可以用工业时代的武器碾压我?
技能再强大,应该也是有机会的。再强的人,也总有相应的弱点。无敌这种事情,有可能存在吗?
是我漏掉了什么?
在痛苦的余裕,他抓住一切空隙进行思索。直到周应雄前来汇报这次的事情时,他突然嗅到了一丝生机。
信任还是怀疑?
既信任,也怀疑。
信任她的意愿,怀疑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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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克来到主帅大营门口的时候,心中颇为忐忑。
仇人。即将见到的,就是杀掉自己队友的人。兰克提醒着自己,要小心,不要把恨意展露出来。
那样不但不能复仇,对剩下的队友也有危险。
“你来啦。”门口的卫兵将兰克领进大营后,正在看地图的王洛回了回头。“坐吧。”
兰克坐到门口的椅子上。从背后,用眼角打量着对方。
就是这个人,用上司的头颅布设了陷阱,诱导达尔伯和大家,然后把他们都杀了,烧死了;尽管他装作和善的样子,但是稍有不慎,他也可能杀了自己....
要是他正要这么做,怎么办?
一瞬间,兰克的背后就布满了冷汗。加里维尔他们最近都离开了,说是执行任务,但是天知道是不是被这个人给杀了?他的军队已经强大起来,教人识字的工作没有什么价,杀掉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兰克团长?”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王洛转过身,跟他打了个招呼。
“是,将军。”兰克低着头,尽量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恐慌。
“你对武洲团队了解吗?”
“武....洲?”
“对。”王洛点了点头,表情和善,语气平静。“我们的敌人,武洲。”
然后他拿起一张纸来。“这是别人给我的数据。武洲,大型团队,进入本场景时显示成员34人,总人数48人。不能确定是否有其余成员未参与或未公开身份。”
“该团队曾参加多个战场场景,全部获胜。团长林菲睿,女性,年龄未知,推测在22-35之间;身高1.74米,三围93,64,95。在空间以出众的美貌和丰富的情感而著称...”
“武洲团队曾因战死、离职等原因,更换过182次副团长。但是离职的副团长大多没有离开该团队,而是在该团担任普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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