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万里挑一的容貌,却偏落得个罪臣之子的命,但要说他没沦落至他人禁脔已是庆幸,如今却也身在倌馆,供众人娱乐。
虽卖笑卖身,却偏有一副男子气概的铮铮铁骨,不肯轻易卑躬屈膝,最终落得如今这么个尴尬的境地。
“青楼之处本就是个卖笑的地界儿,偏偏楼主是个不识时务的,难怪你的生意无法糊口。”季云凉声出言评价,再次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既已逃脱被流放的命运,就应当想方设法让自己强大。”
季云浅浅饮了口茶,见瑶琴想要反驳自己的话便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放下茶杯后继续发表言论。
“一个人的强大不是看他有多少银两,也不是看他官拜何职,更不是看他手下有多少兵马。”季云说到此处直直盯着瑶琴,言语之中透出几分严厉,“而是看他的心有多坚强,看他能承受住多大的打击。”
“瑶琴,骨气有,勇气尚佳,但……狠戾不足。”
“主子!”
一旁安静的青琐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季云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已经是泪眼婆娑。
“主子,求您……求您帮帮楼主吧!”
“一个不满于打劫成果还想来窃取我财物危害我生命的人,我为何要帮?”季云挑眉。
“楼主他是为了养活我们才会如此!而且楼主是绝对不会害人性命的,我们如此多次,从未伤人性命!”青琐一面哽咽解释一面对着季云继续磕头,“求求您主子,求求您帮帮楼主吧!青琐日后一定效忠于您,为您做牛做马,刀山火海任意差遣!”
“眠柳,不必为我求情。”瑶琴看着地上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青琐,蹙眉呵斥。
“如此说来……青琐方才并不是真心效忠于我,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延至你楼中人到达此处罢了。”季云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因为不断磕头额头早已红肿的青琐。
“主子!”把季云的表情看在眼里,青琐当下又俯身贴地,瘦弱的身躯禁不住颤抖起来,“主子明鉴,青琐绝无此意,青琐是真心效忠主子,绝无欺骗之心!”
“还记得我方才对你说过青琐代表什么?”季云略略抬眼,森冷的看着青琐。
“主子……”季云不愠不火的询问让青琐当下打了个冷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伏低身子,哑声道,“属下知罪。”
“小茶子,违抗主子之令,念在是初犯,惩罚要更重一些。”季云懒声交代,随即又看向青琐,笑道,“青琐是不会怨恨主子的吧?”
“主子是为了属下能刻骨铭心,属下不敢有不敬之心。”青琐沙哑却坚定的回应。
“嗯,小茶子带下去施罚吧!”
“你若是为了威慑于我大可不必这么做。”围观了青琐替自己求情到受罚所有过程的瑶琴冷声开口,直勾勾盯着季云,哼笑,“这点小把戏,还不至于让我无所适从。”
“你想多了。”季云耸肩,“我若想威慑于你,有很多方法,大可不必用如此低能手段。方才青琐让我帮你,不管怎么说,青琐如今也是我手下的人,手下的请求我自是尽力满足,你意下如何?”
“瑶琴有自知之明,且不论侠士本可不比理会瑶琴,单说瑶琴身份,便是旁人也无计可施。”瑶琴摇头,满脸认真的看着季云,“倘若侠士真的有意收走眠柳,还请侠士善待眠柳,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侠士若待他好,他定会千倍万倍偿还侠士。”
“青琐之事无需你挂心,怎样对待手下是我的事。”季云凉凉的瞥了瑶琴一眼,满意的看着对方神色畏缩了一些,又道,“倘若我承诺,你的身份并不是问题,你意下如何?”
这一次瑶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季云,一双漆黑明亮的桃花眼较刚才多了许多神采,可以看出他在认真的思考季云的话。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瑶琴出声询问:“不知侠士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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