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笑的暧昧,在这世风混乱的时代,道德底线被削到最弱的战国……即使是从咸阳宫内走出来皇室官员,也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毫不避讳。
苏内官并没有注意到嬴政的脸色不善与姬昊的若有所思,笑意盈盈的对着两人再行一礼之后将宫里赏赐的物件相一留下,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这间现下属于姬昊的府邸。
……
墨发的青年眼眸微转,在房间中只剩下自己与学生两人后,才将目光移到了苏内官留下的一系列宫内统一为官员准备的用品上。
大部分是不同季节所用到的官服,并且都有一备份,还有一块上朝时必须要用到的笏板。
白玉制的笏板,触感冰凉细滑,姬昊早在现代之时便对这个东西有兴许的兴趣。说来讽刺,笏板说的好听一些是用来记录上朝时所用之话的,再直接一些……便是为防止官员偷偷抬头看王上以不敬之罪被抓到,只好以笏板来做督促提醒,好让官员们的目光有一个长期可依的地方。
封建制度之严谨,现下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还并没有完全体现出来。青年手握笏板,唇角微弯,抬着头看着皱皱眉脸色不善的自家学生,再过三年……少年便会皇袍加身,开创一个新的大一统的年代。
“政儿,这些年可是我让你误会了?”姬昊叹息,轻轻的抚触上嬴政的乌发,细细的安抚着有些炸毛的小猫:
“先生虽不如吕不韦这般熟悉官场商场,可到底也算是饱读经书,经历甚多……政儿大可不必担心,该面对的,先生自会去面对。”
“先生……”少年低低的开口,他无法形容心底的那一抹别扭。
姬昊为人,随和善良,又爱偷懒耍赖……这样的先生,他是非常的了解的。姬昊定不适合那样尔虞我诈的官场,也不适合那染缸般的皇宫。
或许就这样平民随意一辈子,或许去山林绿野隐居,这两项生活的其中任何一个,都比要让自家先生进官场来的好得多。
更何况,这太子太傅的帽子一扣——那可是官居正一品,身绿袍,手执白玉笏板。吕不韦这轻轻松松的举荐,甚至一举让先生的地位超越了不少拼搏朝堂多年的老官。
姬昊要得罪的人,定然是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吕不韦那老贼,是故意拉先生下水的。”嬴政握住青年的手,紧紧的攥在手中,语气低沉阴沉:“我定不会放过他!”
嬴政忍不住想到了成蟜暖糯的笑颜,同样是自己曾经可以亲近的人,却被吕不韦用那样随意阴狠的方法简单的置于死地。如今,吕不韦胆大包天,将目标又换做了姬昊,对他来说先生可是……
“政儿。”青年清明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索,姬昊不顾自己被嬴政攥的生疼的手掌,以另一只手轻轻的按在嬴政僵硬的手腕上:
“为君主者,除了要忍耐之外……还要做到‘不怨’。带着一身怨气去这红墙之内,憎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又和后宫争风吃醋的嫔妃有什么两样呢?”
“你是秦太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此浮躁不安,如何去与吕不韦作对?”
“……”
少年不语,猫瞳通红,肆意的染着暴戾与阴狠。直到在姬昊的温声指引之下一点点的退了温度后,才闷声开口:
“我明白,先生……来试试这身朝服吧,政儿为先生更衣。”
狠狠的咽下胸腔中的不甘与怨气,嬴政转过头,将注意力全数放在了苏内官方才送来的官服之上。
说是身着绿袍,实际上秦国官府之中的绿色深沉如墨,不仔细看更像是带着些绿的黑色。锦绣纹路细致而华美,严谨之中带着一抹奢华。上好的丝绸料子触起来柔和细滑,新绿勾边,晕着淡淡的馨香。
姬昊看了看自己身上老旧亚麻质的白衣,又瞟了瞟木碟中的丝质官服,有些不舍得。褪下这一身白衣,身着官服的姬昊,就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耍小性子、撒娇偷懒的教书先生了。更不能时常同学生这样无忧无虑的讲话,他的一切都会被无数双眼睛所注视。
……
“我讨厌这身衣裳……”
“政儿明白,政儿也不喜欢。”嬴政看着有点孩子气的青年,终于放下了那一身的黑气,轻笑道:“不过,先生可是要宁愿光着身子……也不穿这身官服?”
只着一件里衣的姬昊身形依旧有些单薄,纤瘦的锁骨与白皙的皮肤,脸色微粉,脸颊鼓鼓的做赌气状,成功的吸引了少年全部的目光。
为姬昊披上那一身重重的官服,嬴政望着乌发微散、神情慵懒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苏内官说的没错,朝廷新秀,年轻有为,又这般英俊随和,定是会吸引咸阳城内姑娘们的注意力——更会因为这一点,吸引那些想攀上姬昊与吕不韦的官员注意。
“先生,你会娶妻吗?”
少年开口,冷不丁儿的抛出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给姬昊。忽的又有些尴尬,脸色红红的改口道:“不……政儿的意思是。现下时局混乱,吕不韦虎视眈眈,先生定不要因为女子之时……耽、耽误了朝政……”
“哦,好大的酸味儿……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姬昊吃笑,转过身系好腰间的束带,一袭深色新绿勾边官袍,墨绿严谨奢华的衣袍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薄唇轻弯,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神情慵懒柔和,像一只吃饱了小憩的狐狸,一双好看的栗色桃花眼正带着笑意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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