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弦的父母把事态描述的越来越严重,圭弦没办法,只好答应只要能活着回去,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骸骨,请他帮忙。
于是圭弦感觉自己空空的胃,再半死不活的睁开眼睛看到维安帮他催吐后,正帮他搽干净嘴巴。
由于才从死亡边缘回来,圭弦头脑晕晕,并且很不厚道的来了一句。
“我看到忘川河了…然后我也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是这个鬼样子了…”
“等等…圭弦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会误会!你绝对是因为吃了你弟弟做的饭菜中毒死掉的!什么维茨…我看是味痴才对!”
正在剁肉的维茨回过头来,手里的菜刀闪着白光阴森森的,如同他此时的笑容。
82维茨不是味痴
对于一个热爱美食的人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个手艺烂到极点的厨子要那你当试验品,励志做出让你赞不绝口的东西。
若不是答应了逝去父母的要活下去,求骸骨大人救救他们,若不是每次进入濒死状态,父母都会非常抱歉的摸着他的头,让他在忍一忍,圭弦真心想一抹脖子死了算了。
“也就是只有你们吃了这些东西,还没事…”
维安正在给禄米喂维茨刚做出来的食物,不管是从卖相,气味,还是最后圭弦被硬逼着试吃第一口,都难受得让他吐血。
唯有这两个死人能面不改色的把维茨做的东西吃下去,还有心思感叹维茨的盐巴放再少一点会更美味。
是的,维茨口中的嫂子,维安的妻子禄米也是个死人。
前几天因为圭弦说维茨这个名字等于味痴,差点被维茨给砍成几块,情急之间,是这个原本卧床不起的女人虚弱的在楼上拼命大喊了一句我饿了,维茨才罢手。
圭弦被维茨以看管为由塞进罐子里面困住,背在身后,维安端着维茨做好的饭菜一起出了这个由石头砌成的地窖三楼厨房来到地窖的二楼,漂亮的异族女子脸色和他丈夫一样苍白,虚弱的向圭弦打着招呼。
“哎呀,有客人啊,还是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早知道我好好打扮一番,对不起我身体不大好,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来陪我说说话好吗?”
伟大的禄米三言两语就把维茨给忽悠下来,服服帖帖的把圭弦从罐子里面放出来,强迫圭弦留着和禄米聊天。
圭弦心惊胆颤的看着禄米喝汤的时候,眼珠子轱辘的滚落汤里面,然后禄米朝他抱歉一笑,又把眼珠子塞回眼眶。
“抱歉,那个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请你原谅他吧,我们会尽快帮你逃出去的。”
“那么…你们真的不是因为维茨的饭菜做的太难吃,所以才吃死了吗?”
禄米娇羞的拍了圭弦的肩膀一下,手腕整个的就扭了一个圈,维安贴心的帮妻子将手腕正回来,小夫妇两露出的甜蜜氛围,如果不是有那冒着紫色气息的汤汁在一旁破坏气氛,以及夫妇两身上带着的寒气,圭弦真的会羡慕他们的恩爱。
“说什么鬼话,我们哪有死掉啊。”
夫妇两指指在一旁削水果的维茨,示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接下来却再也没有找到机会跟圭弦说此类话题,因为维茨向嫂子大倒苦水,大家都爱极了他做的菜,偏偏只有圭弦讨厌他的饭菜,这让他很受伤。
“那么维茨就努力做出让圭弦赞叹的美食不就行了吗?”
就这句话,完全改变了圭弦的生活,维茨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强迫圭弦呆在他身边,一是维茨仍旧怨念乌龟不在了这件事情,二也是为了让圭弦认同自己的厨艺。
于是这段日子,对于圭弦来说如同地狱,若不是维安和禄米帮着他换掉那些绿色肉馅的包子,换成正常的蔬菜包子,散发着黑色气息的肉粥,换成正常的皮蛋瘦肉粥,那么圭弦估计早就饿死了。
味觉几乎被麻痹,就算有正常的食物能补充他的一点点体力,很快也会因为自己变成维茨新菜的第一品尝者,胃又全部腾空,他无力的爬在床上,看到自己的手腕瘦得只有骨头,这个时候维茨总算担心了。
“喂!圭弦!我做的东西,真的那么难吃吗?”
“你…难道自己从来没吃过你做的食物吗?”
“我是厨师!我做的食物我怎么可能没吃过,不过那好像是一年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每天阴沉着娃娃脸,除了做饭还有看兄嫂吃饭的时候有点笑容的维茨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家原本是在更南疆的地方居住的,我的手艺是村里面的大厨教的,有中原的行脚商人来到我们村子,吃过我做的饭菜赞不绝口,所以哥哥和嫂子带着我离开村子,来这里盘了一家酒楼,我当大厨,嫂子管理钱财,哥哥跑堂,生活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是我说笑,前几年真的有人为了吃我做的菜,也就是你吃吐了的南瓜小卷子,还有炖牛肉特意从京城赶来。”
“可是这几年嫂子身体不好了,哥哥为了照顾嫂子自己好像也熬出了病,为了照顾他们,我把店借给了一个好心的道长帮忙管理,专心为他们料理起居饮食,每天只要帮着酒楼洗洗菜,切切菜,剁剁肉就成,再也没机会让外面的人吃到我的手艺。”
“难不成就这几年的时间…我的手艺就退化成这样了?”
圭弦对维茨突然而来的伤感毫无兴趣,他关心的只有一点。
“我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吃过你做的菜,而不是问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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