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则依照他的指示,将飞梭停到山峰中下层,正南边的一块凸起的平台上,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就是张乾?”等张乾下来后,那人问道。
张乾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闻言呆呆的点头:“是我。”
那人拿出一张竹简,竹简的每块竹片上,都不断有文字飞速的变化着,显然也是一件法器。
他用毛笔在竹简上写了几个字,其中一块竹片发出一道微光,就像扫描般掠过张乾全身,然后竹片上浮现出一连串文字。
那人点点头:“可以了,你们跟我来。”
随后,他带着两人走过连接平台的浮桥,虽然身处数千米的高山绝壁,而且一旁还有各种飞梭掠过,张乾却感觉不到一点狂风,显然整个天塔峰都以巨大的阵法笼罩着。
很快,那人带着他们走进一座宫殿。进去后,张乾看到很多同样服饰的人来回走动,不少人还捧着大堆的竹简与书卷,一派忙碌的景象,他们应该就是学宫的书吏了。
又走一阵,三人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这间房三丈见方,按说也不小了,但房中四壁全被一排排书架挤满,每个书架都塞得满满当当,地上还堆着大量的书简,几乎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房间正中,放着一个书案,一人正埋头奋笔疾书...这么说,似乎有点不恰当,因为除了在书案上书写,在那个人身周,还有七八张卷轴绕着他不住飞舞,而从他身上冒出一团青气,八爪鱼般分开,每一股青气都卷着一只毛笔,同时在那些卷轴上写划着。
带两人来的书吏早就见怪不怪,张乾却看呆了眼。我的妈呀,这码字的效率,放在自己那个时代,早成大神了。
听到三人进来的声音,那人头也不抬的道:“什么事,快说。”
书吏道:“吴主簿,要入学的学生已经带来了。”
那人这才停止处理书案上的文件,抬起头来,但身周的七八支笔仍在写个不停。
张乾见他三十多岁,瘦瘦的面颊,颌下一缕山羊须,脸色有些不见阳光的苍白,一副文字工作者的典型模样。
吴主簿伸手道:“拿来。”
书吏连忙打开手中竹简,把刚才扫描过张乾的那根竹片抽出。一扬手,竹片自动飞到主簿面前。
吴主簿闭目,伸指在竹片轻轻一抹,已读取上面的信息。他睁开眼,上下打量了张乾一眼:“你以前做过何种修行?”
张乾一怔:“没有啊,我从小体弱多病,灵根也是刚刚才生出的。”
这下轮到吴主簿一脸奇怪,他又把竹片里的信息读了一遍,沉吟道:“这就怪了,既然如此,为何你会直接去三年班?”
“什么!?”张乾吓了一跳。
来之前,他做过一些了解,凌云学宫学期为三年,就和高中类似,学到第三年后,才会进行最终的大考。听吴主簿的意思,自己竟然直接跳过了前两学年,从第三年开始。
以他的程度,等于直接把一个初中...不,小学生丢进高三班里,别说毕业了,根本什么也别想学到。
张乾连忙道:“等等,是不是搞错了?”
吴主簿摇头道:“我再三确认过,不会错,飞玄门和我们交涉时,就指明要送你去三年班。”
张乾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显然,梅玉风不甘心让出名额,于是偷偷耍了个小手段,反正他只说会送张乾进入学宫,并没说让他从第几年开始读起。
你这一派掌门还真是小心眼啊。
张乾无奈,只好问道:“我说,能通融一下吗?”
吴主簿冷冷道:“对不起,不能。你的入学章程已定,要么放弃资格,要么就去三年班。”
一旁的王贵露出同情之色,但他毕竟是飞玄门的人,这时也不好说什么。
张乾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他现在和凡人没什么区别,强行就读,只会徒增笑柄,最好的选择,就是转身回家。但一想起老爹高兴的样子,还有大哥和小妹送别时的话,“放弃”这两个字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心中发起狠来。老子穿越到这里,早就受尽了白眼,也吃尽了苦头,连修真者都杀过,还怕你一个区区学宫?
他奶奶的,读就读,谁怕谁啊?
想到这里,张乾一咬牙:“好,我去。”
没想到他真会答应,主簿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跟着拿起那块竹片,注入法力。就见竹片刹时化为无数的竹丝,然后扭在一起重新组合,顷刻间已变成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竹牌,上面篆刻着“张乾”两字。
他将竹牌丢给张乾:“这是你的身份铭牌,有了它,就能在学宫内自由行动,千万别丢了。”
铭牌到手,张乾就算正式入学了。
跟着,吴主簿对那名书吏道:“甲班在三十三层的炉鼎房学习丹药,你送他过去。”然后就继续埋头书写,再不看张乾一眼。
王贵的任务也到此为止了,他一脸歉意的对张乾道:“张公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凌云学宫虽然人人想来,但修行也极为严苛,若是力有不逮,千万不要勉强。”
张乾见他态度诚恳,知他事先并不知情,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王贵叹了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是黑水关九鼎门炼制的小还丹,对补充元气,治疗内伤很有帮助,我也没有什么可帮你的,这瓶药就请你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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