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原本挂在剑上的剑穗已经不见。
这次算是连累颜惜了,本来他想走,是他硬拉着他喝酒。况且他们是朋友,虽然交情一般,但他不会干丢下朋友的事情。
他想进密室看看,但担心石门再次突然关上,便拿了东西抵着,虽然不怎么有用,但摩擦声会提醒他。
刚才进了密室他就被地上的尸体吸引了,他现在才发现密室不小,不宽敞,但是右手边的一条通道似乎很长。
陆小凤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出来后就将他下葬吧。朋友一场。
密室里没有灯,火折子的光很微弱,他四处看着,说不准从哪个方向就会射来一支毒箭。
很平静。
一直走到通道尽头,都没有任何的机关。
走完通道,陆小凤停下了脚步。不是见到了什么,而是这是一条死路,冰冷的墙阻挡了他的去路,他伸手摸了摸,是铁。
颜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尸臭味与血腥气齐齐涌来,让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身上并没有伤口,衣服上黏糊糊的血都是别人的,有些已经发黑发臭。他脸色白了白,咬着牙忍下不适感。
他现在应该在一口井里,壁上还有些青苔,他虽然无法动弹,但是可以感觉到手指触到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刚还说没井呢,现在就掉井里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说不幸运。幸运的是这里不止他一个人,他的身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给他当垫子。不幸的是,这些全部都是腐烂的没腐烂完的尸体。
将他放在这种地方人无论出于报复还是嫌他麻烦随手一丢,但都是想看一个活人醒来后看到睡在死人堆里惊恐的表现。当然就算是没这个意思,也是很乐意看到的。
颜惜张了张嘴,嗓子干涩,但是还是可以说话。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吊嗓子。
“啊~~~~”
“啊啊啊啊啊~~~”(幼儿园老师教小朋友那种啊啊的调子)
枯井旁边的树下坐着一群人。
一个皮肤白皙的胖子捂着耳朵道:“他在喊什么?”
另一个不胖不瘦的中年人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在求助,笨蛋。”
“哦。”
“我是一只小青蛙,呱呱呱呱呱~”
众人:“…………”
胖子喃喃道:“求、助。”
中年人:“………………”
吼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儿歌,颜惜咽了口口水,嗓子很干,很痛。但是不找点事做干躺在尸堆里,时间再长一点他就快疯了。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过身下尸体的样子。是个死了没有太长时间女人,五官已经成了一堆烂肉,她没有穿衣服,赤条条的,但身体已经僵硬多时,压着她并不舒服。
颜惜的记忆力还算好,对这种东西更是过目不忘,那一团烂肉的脸让他感觉恶心。灵敏的嗅觉此刻更是让他痛苦不堪。
mí_yào的药效还没过去,全身无力,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正想补个觉,井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头。
颜惜以为又有一具尸体要被抛下来,正想说用什么办法给他腾个地,摔下来砸到他很痛的。
“喂小子!”那个“人头”说道,“你号什么呢,吵死人了。”
活的?颜惜觉得声音颇为耳熟,应该是近期听到过的,但却想不起来了。
颜惜道:“我在表示我非常害怕。”
“……”
“像不像?”
“…………”
那人离开了。但是又换了一个人来,隔得远他看不清楚,这人的形象在颜惜的眼里跟火柴棍组成的人形无异。
这个人:“别叫了,难听死了!”
颜惜道:“我明明在唱。”这个人他认出来了,是运祥客栈的那个小二。
“小二”:“你骗鬼啊,有那么难听的歌吗?”
颜惜:“这是儿……不是,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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