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圈,先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又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在饮水机上拿了纸杯,很自觉地灌了一杯热水。
五分钟时间过去,刑从连依旧在同王朝低声说话,他也依旧在喝茶。
半开的窗带来了清新的空气,然而办公室里其余三人却变得更沉闷了。
终于,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忍不住了,年逾四十的董事长清了清嗓子,问:“刑队长这是在等什么?”
同样忍耐不住的,当然还有百公里外,面对十几家媒体镜头的黄督察。
记者们已经架好摄像机以及收音设备,然后就这样等了将近十分钟。
姜哲站在摄像机前,觉得原本即将面对绑匪的紧张兴奋情绪都快要被消磨殆尽。
他再次看向人群外,黄泽依旧站姿孤傲,满脸生人勿进。姜哲想了想,把手机收在口袋里,在向媒体致歉后,他走到黄泽身边低声说道:“黄督查,记者那边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万一因为刑队长那边拖延时间,导致解救人质的过程出点问题,被记者指责行动不力的只会是您啊。”
姜哲或许会被林辰嘲讽背不出dr诊断手册,但对于官场人的心态,他却琢磨得很透彻。因此,在他加重了“刑队长”三字后,黄泽终于有了反应。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刑从连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十分钟刚过,他的电话就应声响起。
“黄督察。”
“刑队长。”
在接近毫无意义地打完招呼后,两人又很默契地安静下来。
“黄督察,有什么事吗?”
刑从连很随意地问道,因为随意,所以他的声音落在黄泽耳中就变得非常刺耳。
黄泽音质很冷:“我只是打电话来通知刑队长,因本次案件已经从单纯的抢劫案升级为人质劫持案,并且案发地也不在宏景市范围内,准确来说,刑队长只能协助案件侦破,而没有主导权。”
“我知道啊黄督察,这个案件您不是早就不让我参与了吗,不过是我刚好在监控中心,所以能稍微帮一点忙。”刑从连把手机换到右手,拍了拍王朝的肩,“我们局里技术员也正好在,他搭建了一个追踪平台,您先找个笔记本电脑,然后我让他接电话,他会教您怎么追踪绑匪电话。”
在被刑从连拍肩的瞬间,王朝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他立即刷新了当前页面,但如果黄泽在场,就会很震惊地发现,那页面并非是什么追踪平台,而是最普通的邮箱页面。
伴随着网页的刷新,一封新邮件随之出现。
“啊啊,黄督察您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知您玩不玩魔兽啊,您选的阵营是联盟还是部落啊?”王朝边接电话,边点开邮件。
“现在,绑匪手中握有28个无辜生命,你觉得你现在的言行对得起你身上的警徽吗?”黄泽不是刑从连更不是林辰,听到王朝这样散漫随心的话,他随即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哦,我估计您一定玩的是矮人……”王朝漫不经心回答着黄泽,他的目光扫视着那封邮件,看到一半,他就目瞪口呆,冲着刑从连比了个嘴型:“卧槽?”
刑从连只扫了一眼邮件,就收回视线,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他敲了敲桌,示意王朝不要把黄泽晾太久。
“哦对,黄督查,步骤很简单的,我教你怎么入侵电信局服务器哦,我在电信局服务器上留了个后门给你,你先打开dos命令编辑器,我教你敲几行代码……”
“王朝,警务人员不要知法犯法!”黄泽吼道,“把电话给刑从连!”
“刑从连,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找人入侵电信局网站的!”
“可是黄督察,要是我们现在要解救人质,不是行动越快越好吗,同电信局工作人员沟通后再行动,三地联合定位追踪的话,实在需要花费太多时间了……”刑队长很无辜地说。
“刑从连,你究竟想怎样。”此刻,黄泽似乎预感到刑从连的意图,“你不会是想说,让你身边的林辰同绑匪谈判,然后再让你那位给电信局服务器开后门的技术员负责定位追踪绑匪电话?”
刑从连没有再装傻更没有继续辩驳,他唇边露出很轻的微笑,说:“黄督察,现在麻烦您,查收一封邮件。”
电话就此被挂断,听筒里传出的盲音让黄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通知栏真的轻微闪烁起来,邮箱提醒他有一封未读邮件。
黄泽纵然很生气,但还是打开了邮箱。
那封信很短,很简略,但是内容很丰富。
信件全文是封个人信息调查报告,报告出自柯恩五月旗下最著名的独立调查公司。
而被调查的对象正是留学归国、担任警队顾问的心理学专家姜哲本人。
黄泽看了眼姜哲乱糟糟的卷发,侧了侧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过,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独立调查公司的调查报告显示,姜哲所谓的在x国常春藤大学心理学院的学习经历其实另有蹊跷,事实上,在国外的那三年时间,他一直在x国首都郊外的一所社区大学读书。
而姜哲回国后,便通过关系,在一档著名电视台担任情感节目解说员,因为他言辞犀利幽默又擅于自我调侃,大家的注意力永远都在他所制造出的那些热点话题上,而之所以没有人怀疑过他是否真在那所常春藤大学读书的原因是他曾坦诚自己因与教授理念不合所以中途退学,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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