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又不好,我在车厢里被颠的连眼睛都发酸。朝车窗外看,身躯高大的王爷骑着一匹四肢修长气质高贵的骏马,身体随着骏马的行走节奏而优雅律动着,两人配在一起相得益彰。
我十分想把王爷的身体画下来,用线条和色块来表现骑马装下充满动感与力量的骨骼与肌肉。可惜这个愿望只怕最终只是个梦想。
知道为什么说是没法实现的梦想吗?没错,我是可以拿砖头敲晕他,然后扒光他的衣服画他的luǒ_tǐ,再逃回现代避开他的报复和追杀,这些都可以克服,不是阻碍愿望实现的决定因素。
唯一的原因是。。。。。。再次幻灭,竟是栽在纸这个东西上。我那半小截铅笔,居然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这里的纸全部是毛笔的忠贞伴侣,铅笔一落笔,纸便破个洞。一点也没有办法画素描。
车厢里有铺好的软垫和靠枕,当脑袋都开始发晕的时候,我干脆躺了下来。出乎意料,这样侧身躺着,车子颠来颠去倒觉得蛮舒服的。舒服得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车厢里多了个人,正是宝儿的新婚老公。
“王爷,骑马很累吧?”我翻身做起来,拉开距离往后挪,背靠到车壁后,很体贴的问了一句。
自从那日回江宝儿娘家,无意中听到王爷和真川之间的对话,我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真相竟然是那样,王爷为了逼真川表哥献身,才娶了真川的心上人暨表妹江宝儿。
也不知道是真川对表妹的爱情不够浓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真川并没与如王爷所愿,拿自己来交换心上人的自由。
怪不得从婚礼那天至今,王爷都不愿意和新娘洞房,有谁见过赌徒和筹码洞房的?真是便宜了我这个假江宝儿。
王爷很拽,既不理我,也不看我,眼神一瞟,望向小小的窗外。
土黄色的道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葱绿。绿的田野,绿的草地,绿的峰峦,绿的山林。
“王爷,现在是几月了?”
王爷持续拽。我眼巴巴等着答案。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也许是一顿新闻联播的功夫,就在我已经忘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五月。”
我已经没有兴致找他攀谈了。
后来的几天,除了偶尔骑在马上抻抻腿,他都和我一起窝在车厢里。
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三句话。
即使有对话,一般也是我说要上茅坑,他则吩咐停车。茅坑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啦,因此都是在田野里茅草深长的地方解决。
到了第三天,王爷纡尊降贵,赏脸主动跟我说话:“也不见你喝水,为何频繁解手?”
感情他怀疑我有病。
我脸上一热,心里寻思要不要跟他解释缘由。
这一件事实在尴尬,忍了几天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自从身上唯一的一件内裤弄脏之后,就再没有替换的。
而且,怕春兰秋菊或是别的丫环们看到上面的脏东西,会猜出我是男人,所以根本不敢交给她们去洗。我自己偷偷拿着在院子里的池塘里洗了洗,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因为没有内裤穿,也就不能穿那么硬的牛仔裤了,只能别无选择的穿古式的裤子。
这简直是难以言喻的折磨。没有贴身内裤的约束和保护,那里便暴露在不稳定环境中,总是被肥大宽松的裤子时有时无地碰触到。尤其是在这颠簸的马车中,很容易便被激发出尿意。
他是从不曾穿过三角内裤的人,哪里知道这种恍若啥也没穿的苦楚?
捱了几天,终于到了京城。王爷的人马进了一座有着参天巨树的大宅子,气势巍峨的大门上,横着一块巨大的木匾,写着三个雄浑的大字:宁王府。
王府里的管家和仆妇忙的热火朝天,迎接王爷和新王妃的到来。
王爷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且沐浴更衣,随本王入宫见驾。”
府里的丫环们殷勤伺候着,我自己又带了几个贴身使唤的丫环来,除了带春兰秋菊来,还带了冬梅、夏荷、春花、秋月。人多好办事,不一会,我就舒舒服服躺在澡盆里。
热水一泡就想睡,硬撑着眼皮洗干净,便想打一小盹,却很快被敲门声吵醒。
“夫人,让奴婢们进去服侍更衣吧。宫里已来人接王爷和夫人进宫,王爷在前厅候着呢,着奴婢们来催了。”
“知道了。”我爬出木盆,胡乱擦干身体,仔细穿上雪白的内衣裤,然后去开门。
一看到我,秋菊就吩咐身后的小丫环:“速去多取来干手巾来,速去,速去。”
春兰已经拿起澡盆便的干布往我头上抹,一边嗔怪道:“就要进宫了,这般湿漉漉的头发却如何是好?出去见了风,也不怕落下头痛的病根子。”
小丫环抱了一堆干手巾过来,春兰秋菊轮番擦拭我的头发。
“就这样吧,差不多就行了,别让王爷等太久。”我头皮生疼,不得不阻止她们。
在马车上,王爷嘱咐了我一句奇怪的话:“晚宴过后,若是皇兄或皇嫂留寝,你切莫答应。”
“留寝?”我听不大懂,“是睡觉的意思吗?”
顿时,王爷又是一副既不看我,又不理我的样子,一心瞟着车窗外。几分钟后,才头也不转的说道:“是留你在皇宫过夜的意思。你切勿应允。”
我郑重地点头答应。
马车驶入一片华丽气派的建筑群,我们下了马车,换乘轿辇,进入皇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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