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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时和国师花肆都逢着沐休,第二天一早,胡时果真带着胡樾去了对门的国师府。
据说国师祖籍是江南,因此建个府邸也是j-i,ng巧绝妙,十足的江南情调。
听说左相上门,花肆特意在正厅见了两人。
花肆一身白色锦袍,束着碧玉冠,面如冠玉,晃然一看竟如神仙下凡一般,教人不敢直视。
胡樾在心里拜服,就这模样,跳大神简直杠杠的,不干国师都不合理!
“左相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花肆的视线落在胡时身上,最终却又滑向胡樾。
胡时也不和他兜圈,“犬子刚从归云山回京,想见令郎一面,特来拜见。”
“哦?”花肆看着胡樾,“你想见樊儿?”
“是,”胡樾在花肆的视线下,并不畏畏缩缩,依旧神情自若,只是比往常更加恭敬,“我有东西要送给三公子。”
“那你跟他去吧。”花肆招来一位小厮,“只是若樊儿不见,那我亦无法。”
“谢国师。”胡樾站起身来朝花肆深深一揖,跟着小厮走了。而弗墨也赶紧端着盒子跟上。
花肆又看向胡时:“那左相不如和我手谈一局如何?”
胡时也不推辞:“那就承让了。”
而另一头,胡樾跟着小厮左拐右拐,走到一个院子门口。那院子树荫森森,十分清凉,墙边还种着竹子,很是风雅。
小厮站在门口,叫道:“三少爷。”
朔舟出来,皱着眉看向他们:“什么事?”
“左相府的小公子想见三少爷一面。”小厮见是他出来,忙道。
朔舟看着胡樾,正想说什么,却被旁人打断了。
“朔舟,让他进来。”屋子里头突然传出一个极为动听的声音,似是空灵碎玉佩环相击。朔舟听到这句,面上还有不甘,却没有为难胡樾,侧身让他进去。
“胡小少爷请进,我们家少爷有请。”
先生
胡樾一进门,就见一个极其雅致清隽的人端坐在椅子上。
见他进门,那人抬眼望来,一双眼形状极好,瞳孔漆黑,既像是古井般深不可测,又像是清溪清澈见底。
胡樾愣了一下,转身将弗墨手中的盒子拿过来,小声说:“你出去等我。”
弗墨眼睛不敢乱瞥,低着头应了声是就出去,而门口的朔舟也默默的关上门,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你……”胡樾刚想说话,又想起江崇逍说花樊脑子有些呆傻,下意识的将声音放柔。
“你若是不说话,那我就先坐下了。”胡樾看着花樊,花樊睫毛轻□□动,像是即将振翅欲飞的蝴蝶,过了好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坐喽。”看着花樊,胡樾心里蓦然升起一阵复杂的感受,既是可惜又是愤恨。这样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竟然真的因为原来的胡樾而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孩子熊的简直没边了吧!
“我今天过来,是要送你一件东西。”胡樾越发心疼眼前的人,像是哄孩子一样和他说话,“虽说不是我干的,但毕竟接了这个烂摊子,我还是得对你负责。”
他小声对花樊保证,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只是你要是病好了,也别再怨我,你和胡樾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到时候我们重新认识,算是第一次交朋友。”
“你可别恨我。你要是恨我,那可就是恨错人了。”
胡樾看着盒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就看花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看着他,只是低下头敛着眸子,半醒不醒的发呆。
叹了口气,胡樾轻声道:“我也只能和你说说这些了……你既然累了,我也不打扰你。我走了。”
他说着拍了拍花樊的肩,花樊懵懂的扬头看他,眉目漂亮的不似真人。
胡樾原本已经打算走了,看着对上花樊的眼神却又莫名其妙脚步一顿,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别急,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花樊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
胡樾又停了一会儿,刚转身往外走,就听身后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
原本低沉的心情瞬间云开雾散,一片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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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朔舟和弗墨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左一右站着。
胡樾温声问朔舟:“你叫什么?”
“朔舟。”
“嗯。”他往屋内望了一眼,而后小声问,“你们家少爷……情况如何?”
朔舟之前得了花樊吩咐,说不能对胡樾无理,因此他只是顿了顿,就开口道。
“五年前您刚出京时,少爷落水受寒受惊,烧了三天,醒了之后连话都不会说了,成日呆呆愣愣的,像是失了魂儿似的。这些年老爷找了好些神医灵药,少爷这才渐渐能说上几句话,时不时地也能回应别人几句,只是大多数时候都还是不理人。”
“那便是有了好转?”要是就算不用碧雪冬兰配上春晖落雨都能让花樊恢复些神志,那用上这些珍宝,治好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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