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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樾和弗墨下了山,就见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大,上头还有雕花,窗边纱幔垂坠。前头拴着两匹高头骏马,毛色一水白,鬃毛飘逸,煞是好看。
马边站着一人,见他们来,立刻迎上去,“属下奉老爷命来接小少爷回家。”
“行。”胡樾走到马车边,那人便要跪下来供胡樾踩着上马车。胡樾摆摆手示意不必,自己提了提衣摆一步跨了上去,掀了帘子往里钻。
钻到一半,胡樾又退了回来,回头问:“你叫什么?”
“回少爷,属下赵武。”
“从这回家大概几个小……时辰?”胡樾顺嘴差点把小时说出来,赶紧又改了口。
“快马加鞭一天便可。”赵武想了想又说,“若是慢些也就三日时间。”
“嗯……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想休息就休息,能走就走,不用管我们。”胡樾说完就进了马车,赵武愣了一下才回道:“是。”
马车里头垫着松软的棉褥,用丝绢包着,上头平铺着席垫,触手温润清凉,竟是用玉石编成的。他靠在枕上半躺着,面前矮几四周都有抽屉,里头放着各色茶和点心已经一应餐具,甚至还有几本供人解闷的书。桌上的壶里盛着热茶,边上熏着香,也不知是不是加了薄荷,闻起来格外清爽消暑。
仅仅一辆马车就如此奢华,不知道府中得是个什么样子。他觉得自己像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简直就是土包子进城不知所措。
胡樾说是让赵武自己看着办,但赵武考虑到小少爷毕竟是五年后第一次回家,该是归心似箭,因此不敢耽搁,只一天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到了京城。
“少爷,马上就到了。”
胡樾睡的昏天黑地,被弗墨叫醒时还是懵的,喝了口浓茶才清醒过来。
他伸手掀开帘子向外看,就见路边朱门连肩,大门两边立着石雕,外头两排侍卫对站,门槛几寸高,里头也不知有多大,当真是大户人家,一个赛一个的气派,再看门上匾额,更是叫人望而生畏。
高级住宅区啊!胡樾放下帘子,抹了把脸。
又行了好一会儿还未停,胡樾又掀帘:“还没到?”
“就要到了。”弗墨笑道,“国师府再过去点儿不就是了。”
胡樾看着眼前的大门上书着花府二字,心道,这国师姓花?姓氏倒是挺少见。
正想着,就见那大门被打开,里头一个轿子出来,正好从他边上过去。清风拂过,纱帘随风扬起,露出里头景象。那少年一袭蓝衣,手执书卷,身姿挺拔,竟美的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恍若谪仙。似是感应到身侧视线,他略一转头,清泠凤目如含碎金流光,与胡樾的目光相遇。
猝然对视,胡樾呆愣了一瞬,下意识的勾起唇角,向对面的少年展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蓝衣少年似是没有想到,怔了一下后也回之一笑。那笑容极浅,却一下让他生动起来,更教人挪不开眼。
“那是谁?和我差不多大,”直到轿子离开,胡樾才转头问弗墨,“长得真好看,神仙一般!”
“谁?”弗墨伸头出去望了望:“那个啊,坐轿子出门,那该是国师家的三少爷。”
“这三少爷叫什么?”
“您不记得了?”弗墨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这三少爷名为花樊。”
娘亲
这头胡樾刚回过神来,那边赵武停了马车。
“少爷,”大门口早有人在等,一看见他们立刻就小跑过来,“您可算回来了。”
“嗯。”眼前这老人满脸和蔼,看起来应该是管家之类的人物,但胡樾不认识,只好尽量不说话免得穿帮。
还好老人没察觉到什么,依旧满脸笑容,领着胡樾和弗墨进门。
“王伯,”弗墨叫了一声,那老人回头。
“我阿姐可是在夫人跟前□□?”弗墨五年未见姐姐,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很不得立刻就到弗霜面前。
王伯笑了:“夫人良善,今日特意换了素琴和执书□□,你姐姐现下该是在院子里等着你呢,你待会见过夫人就去见见吧,少爷这里我让茜云她们□□就行。”
弗墨喜不自胜,一路走着步子都轻快了,胡樾拽了拽他的袖子:“弗墨。”
“怎么?”
胡樾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要我待会去帮你到执书那里打探打探消息吗?”
“不,不用!”弗墨吓了一大跳,“我,我……”
“别怂!男子汉大丈夫,要当机立断。下手快准狠,抓住时机懂不懂?”胡樾啧了一声,突然使劲拍了下他的后背,弗墨没有防备,险些被胡樾一巴掌拍的脸着地。
“我再,再看看吧。”弗墨一脸“我不听我不听”,胡樾只好失望的摇头。
他沉痛的说:“我真是太失望了。”
“没能看热闹?”
“……”这孩子怎么这么直接?搞的他还真没法反驳。
“一晃五年都过去了。”王伯看他们一眼,“少爷长大了啊。待会夫人看见肯定高兴。”
胡樾心想,您这话可说早了,我这便宜儿子要是演技发挥的稳定,没准还能让她高兴高兴;要是被看出来我这就是一西贝货,啧……
想到这个,胡樾的心情就像是吃了某种黑色小型大眼昆虫。不是说古代人结婚生子都早?他穿过来时二十二岁,这具身体九岁。而他前面有三个姐姐,也就是说,胡夫人生他的时候大概也就二十来岁。
待会儿他得对着一个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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