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却仿佛没有听见,而是轻声嘟哝了一句,“怎么是个男人?”他想再摸一遍确认,钟总却没能让他如愿。
趁着他失神的功夫,男人把手抽了出来,退后了好几步。
“我是个男人,这有什么问题?”钟总双手c-h-a在口袋里,耐心已经告罄,今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不能再在这个瞎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陆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怎么是个男人呢?隔壁王叔叔的对象明明是个女的。”
钟总不明白他的性别跟隔壁的王叔叔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搞清楚。眼见着瞎子开始说胡话,对他不再纠缠,索性不再理会,快步回到现场。
等陆雨回过神来,人已经上了警车没了踪影。
陆雨有些沮丧,除了知道这个人被叫做钟总,他并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想再确定一次暂时是不可能了。
之前那个火车上的小偷,是因为身上带着他的玉牌,才那么容易被找到,而这个人,除了那时隐时现还要靠近才能感觉到的煞气,跟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想要在这大城市里找人,难度非同一般。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陆雨俯身摸了摸大黄的狗头,大黄狗欢喜的汪了一声。
第二天晚上,陆雨再次回了这里一趟,顺利的拿回了自己的玉牌。
墨绿色的玉牌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里,方方正正的形状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是就在昨晚,因为它,一条人命从人间消失。这不是第一次,当年他的师父张辰山,也因为这个东西丢了性命。
“催命符……”陆雨轻声呢喃,他用拇指指腹按在玉牌正中间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玉牌上有红光微微闪动,以他的拇指为中心,诡异复杂的纹路渐渐变得清晰,等那纹路达到r_ou_眼可见的程度,浓郁的黑色气息突然冲天而起,然后在半空中折了个方向,径直没入了他的眉心。
红光消失不见,那玉牌又变回了普通的模样,只是原本光滑的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陆雨摸着那道裂痕,脸上显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他想起当年张辰山死的时候,拿着这块催命符跟他说,这东西能保他十年性命,如今十年之期将至,这块玉牌看起来也快要到极限了。
就在几天前,他那位死了好几年的师父突然托梦给他,陆雨还没来得及诉说这些年的思念之情,就被告知他必须在这第十年找个对象才能度过命劫。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重要,却是他的师父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他得替逝去的人好好活着才行。
难道只有找个对象这一个办法么?陆雨从来都是一个人,就连张辰山都没能陪他一辈子,何况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对象。他心里其实有些不愿意,但这是师父的嘱托。
张辰山了解陆雨,只要是张辰山让他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去做,而且会尽一切可能去办到。
当年他看舌尖上的华夏的时候,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北海的虾酱,他的徒弟竟然就自己跑去了海边,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了一罐回来。看着他手上又添的新伤,张辰山偷偷抹了抹眼泪,还好徒弟看不见,不然丢脸就丢大了。从那以后,张辰山再也不敢在陆雨面前乱提要求。
托梦回来,也不过是不想徒弟就这样去地府给他作伴,他还这么年轻,还没有享尽人世繁华,连个对象都没有,总不能像他一样,死的时候还是个童子之身。
说到对象这个事情,张辰山当年也是验证了许多次才确定的。陆雨小的时候有他照看着,并不会出什么事,他就没有跟他提,想着自己还年轻,有生之年肯定能想到办法护陆雨一世周全,谁知道他却英年早逝,没能陪陆雨走到最后,重要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交代清楚就死了。
好在还能托梦。
梦里的事情也不知道陆雨记住了多少,他不怕陆雨找不到人,只担心陆雨为了完成他的嘱托,直接把人给强了,那可真是害人害己。
他的徒弟虽然聪明,在人情世故方面却非常迟钝。
张辰山越想越觉得那样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时间紧迫,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但是却没有实践,不好教给徒弟,说了半天就是没有正面回答,被徒弟问得急了,只匆忙留下一句,“总之,你那个对象的命格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记得找到人还得搞搞,还得人家愿意,可不许强迫啊!”
陆雨十分苦恼,师父只教了怎么找对象,却没告诉他怎么搞对象啊……
☆、阳魂(一)
“这搞对象嘛,首先,你得有个对象,再然后呢,自然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黄胖子咽下嘴里的一块j-ir_ou_,给旁边的张燕夹了一个j-i腿。
男人之间的话题,张燕不好参与,陆雨的问题只能交给自称老司机的黄晓冰来回答。
黄胖子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说得通俗易懂。要是陆雨是个正常人还好说,他那里有很多科普小短片可以供人参考,可是无奈对方是个瞎子,光靠听的,怕是也不太明白,这可是关乎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不能马虎处理,实在不行就只能把学生时代的生理卫生课本找出来读给他听了。
陆雨不知道胖子的内心纠结,他等了等,没有听到后续,便端着一碗汤喝了一口,头转到张燕的方向,问道:“燕燕,你为什么愿意做这个胖子的对象?”
张燕被问得一愣,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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