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体好的。”李仲云用下巴指指在外面忙活的小顺和碧落,“而且水果很容易坏,趁着新鲜,你叫他们都进来吃。”
自己的身份是皇子,而宫侍的身份是奴才。天壤之别,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有的。可李仲云无论如何都没法把这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当作呼来喝去的奴才,但他也不打算用小恩小惠来笼络人心。既然大家有缘能在一起,那么就像对待同学和普通朋友那样总归是可以的。
所以只要是没有外人在,李仲云就让三个人和自己同吃同睡,丝毫不分主仆尊卑。一开始三个人诚惶诚恐磕头不从,可架不住后来李仲云的迂回政策,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春意正浓。
午后的太阳很慵懒,李仲云山猫一样横在树上,格外悠然地咬着苹果。
没有被化工污染过的天空非常清澈,透过嫩绿色的枝叶,他能看见那些水晶蓝的苍穹反射着剔透的光泽。似乎这样一直看下去,就能看到宇宙……
“扑棱棱——”
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突然砸下来,紧接着有什么落到了李仲云的怀里。他坐起来,只见一只通体金黄的鸟正在他的衣襟上惊惶地扑腾着。仔细一看,原来这鸟的翅膀受了伤。随着它大力地挣扎,沾了血迹的羽毛不断飞出来。
李仲云正在想哪来的鸟,一个硬实的东西夹着劲风突然袭来,狠狠击中了他的额角。这一下的冲击力不小,李仲云抓住那个东西时还险些掉下树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摊开手掌看打中自己的东西,李仲云不禁睁大眼睛——竟然是一颗浑圆饱满的珍珠。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快别追了!那鸟儿指不定飞哪儿去了,您快随奴才回去吧,娘娘该着急了。”
“少罗嗦!爷打了那么多珠子,若是连一只鸟儿都打不下来,岂不亏大了!”
还在想鸟和珍珠的来路,就听到两个声音传来。李仲云探头看过去,望见一个太监追着一个豆丁大的孩子往这边跑过来。
孩子跑到树下就停住了,疑惑地东张西望。
“奇怪,明明看见鸟儿飞到这块儿了的……”
小太监追上来,气喘吁吁:“爷,您、您就饶了奴才这条小命吧。珠子和鸟儿都是小,您要是磕着碰着了才是大。这要让娘娘得知了,还不打断奴才的腿!”
“闭嘴!”小孩回头斥道,“你再敢多说一句,爷就先打烂你的狗嘴!”
恶狠狠地警告起了很大作用,那小太监当即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李仲云看到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弹弓,便都明白了。瞧这小孩粉团似的惹人疼爱,不想脾气却如此骄横,想是哪个得宠的皇子。不过宫里还有这么丁点的孩子,皇帝真是挺能生的。
不容他多想,怀中的鸟忽然尖利的悲鸣两声,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在树上!”小孩听见鸟叫,立刻抬起头,却见树上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他怔一下后扬声喝问,“树上的人是谁,鬼鬼祟祟做些什么?赶紧下来!”
李仲云摇摇头扔开苹果核,轻轻握住受伤的鸟,从树上一跃而下。
“大胆!惊吓了我们主子爷,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小太监眼看一个人轻巧迅捷地跃下来,慌忙挡在小孩前面,怒斥一声。
李仲云站稳脚跟,低头看着两人。
“我的鸟!”小孩眼尖,盯着李仲云手里握着的鸟,“快给我!”
“对,那是我们主子爷的鸟,你赶紧呈上来!”小太监鹦鹉学舌。
手中的鸟已经不再拼命挣扎,小脑袋蔫蔫地歪在一边,大概受了伤失了太多力气。李仲云皱皱眉,没动。
小孩不耐烦了,脸一沉:“你聋了么,没听见爷的话?”
“听见了。”李仲云淡淡回道。
“那还不快给我!”
“为什么给你?”
“那是爷打的黄莺,自然要给爷。你这厮怎么如此多废话,找打吗?”孩子瞪着面前的少年,稚嫩的童音里充满高傲的威胁。
“谁规定你打了便是你的?而且你已经把它打伤了,想必到了你手中,也活不了多久。”李仲云轻柔地梳着鸟儿头上乍起来的羽毛,眼角睨着他,“照你的说法要是我把你打伤了,你也就归我了吗?”
“爷能和一只鸟比吗?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爷的命令。你可知道爷的身份?”小孩被人捧惯了,第一次有人忤逆自己,不由大怒。
“不知道。”李仲云如实回答。
“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爷是大周皇室的八皇子李明麒。”小孩胸脯一挺,抬高嗓门儿说道,“在这皇宫里没人敢不听爷的命令,你要是不把这鸟儿呈上来,爷叫你好看!”
“原来是八皇子,久仰久仰。”李仲云微微一笑,“那我恳请皇子大人,放过这鸟儿。”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不但自称我还要抗命!维安,给我掌他的嘴!”李明麒耐性磨尽,手一挥对身边的太监命道。
“奴才遵命。”叫维安的太监说着,扬起手朝李仲云扑过来。
李仲云折身避过,然后一脚蹬在维安屁股上。维安扑空,又被踹了一脚,立时摔了个狗啃泥。
李明麒气急败坏:“反了反了!你这狗奴才,爷今日非扒了你的皮给你教训!”
李仲云看着小孩抓狂,乐了:“好啊,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扒我的皮。”
“你等爷叫人来!”李明麒感到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尊心受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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