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洪亮的唱音伴随着抑扬顿挫的胡琴声响了起来,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这又是东风十里在演新的剧目了。
东风十里是京城最盛名的戏班子。
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是东风十里的常客。
几乎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就连皇子皇孙,都经常成为他们的贵宾。
而最近几日,东风十里上演的剧目,叫《慈母泪》。
这出剧目,乃是周云萝和周仪写就定稿,由老国公夫人亲自出面,花钱请东风十里的演的。
讲述的是大房坑害二房,赶走生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故事。
这剧目一经东风十里演出,就让人联想到最近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吴国公府周瑾轩宠溺妻子赶走母亲和二房的谣言。
谁都想不到,二房会把这样的事,搬上舞台。
来看戏的人很多。
观看者并没有真的入戏,可是都出于好奇和看热闹心理过来看戏。
掌声不断。
在观众席的最后,站着两个女孩。
周筝筝和水仙!
“剧目写的不错,能让人身临其境,二房应该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周筝筝淡淡一笑,可是,观众们的掌声,好像针扎一样刺耳。
水仙说:“姑娘,瞧你还笑得出来,二房简直欺人太甚,这样侮辱我们的名声!亏我们国公爷还帮他们出了建府的银子,他们竟然恩将仇报,这样对我们!”
周筝筝眉毛一皱,“这事可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人言可畏,御史大夫若是因此告状到皇上面前去,我父亲不忠不孝的罪名,可就会给坐实了。”
“他们好狠毒的心啊,过去住一起不知道,一分开,什么样的人就都显山露水起来了。”水仙说。
周筝筝想了想,“我们先回府吧!看看娘怎么说。”
一团白烟从街角的摊铺上冒起,顿时,一股香气扑鼻。
道路的两侧,各式各样的摊位鳞次栉比,有卖瓜果的,有卖首饰的,也有卖柴火卖煤炭的。
前来采购的人儿或三五成群慢慢逛,或直接了当买完就走。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周瑾轩去外地跟着钦差查案子去了,还需要几日才能归来。周筝筝只能找林莜,说明情况先。
“什么?二房竟然这么诋毁我们?连老夫人也糊涂了?”林莜放下手里的针线绷子,说。
“娘,老夫人可从来都是糊涂的。”周筝筝说,“并且是越老越糊涂。”
林莜拍拍周筝筝的肩膀,“阿筝不怕,娘这就去二房那边,找他们理论去。”
周筝筝摇摇头,“没用的娘,对坏人用好人的战术是没用的。”
林莜看了周筝筝一眼,“阿筝,这事儿,由娘来解决。”
周筝筝只好和水仙先离开。
“水仙,可有法子,帮我借一件戏袍来?”周筝筝看着镜子里,眼神迷离的自己,问道。
水仙站在周筝筝身后,回答:“我哥哥爱看戏,偶尔也会穿个戏袍,自己过过戏瘾。他那边应该是有。不过姑娘,你想借那玩意儿做什么?”
周筝筝说:“我有急用。”
水仙说:“姑娘,刚才夫人可是说,让你不要管二房的事了,夫人会解决的。”
周筝筝摇摇头,“母亲太仁慈,一定不会是二房的对手。”
前世林莜就没斗倒过二房。
这个世上,谁能狠的下心,谁就会赢。
水仙只好过去帮周筝筝要了一件戏袍。
她哥哥也在吴国公府上当差,这事就方便很多。
周筝筝对着镜子,试穿了一下。
“姑娘,你怎么能穿这个呢?这是戏子穿的,姑娘的身份太高贵,万万不能穿啊!”水仙惊恐的样子,让周筝筝笑了下。
“穿了又如何?穿了难道就会变了身份了?难不成,他们戏子脱下了戏袍就能乌鸦变凤凰了吗?”
一句话,堵的水仙反驳不得,觉得周筝筝说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啊。
周筝筝随意拿了几样钗子放进梳妆盒里,“想不到我演戏的样子这么好看。水仙,我们走吧。”
“哎呀,姑娘你又要去哪里?”水仙几乎说小跑着跟住周筝筝。
“还用的着说嘛?我都穿了这身衣服了,当然是如东风十里了!”
东风十里,掌声依旧是一浪接一浪地来。
周筝筝对水仙说:“你给那东风十里的掌柜看看我们吴国公府的令牌,我先去把戏袍换上。”
“姑娘,你还真的要穿上这个呀!”水仙虽然不解,可还是先做了。
毕竟,周筝筝才是主人。
东风十里的掌柜,果然快人快语,既然是做生意为了赚钱,二房给的是钱,他收,这吴国公府给的是令牌再加上钱,他也照收。
他可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周筝筝换好戏袍,就进入后台,水仙叫了个描妆者给周筝筝化妆。
周筝筝要他给她上的是少女妆,不需要太多的粉饰。
“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吖!奴婢好担心你啊。”水仙急了,难道周筝筝想要演戏吗?
这怎么可以呢?
一个世家贵女,被人知道跑到东风十里就已经很让人不齿了,还登台唱戏,还会有名声可言吗?今后谁家敢娶这样的姑娘!
水仙想制止,可是周筝筝不让,“水仙,你再不听话我就打发你走啦!”
“姑娘,奴婢宁死不能让你去戏台!”水仙说,“如今在台下,奴婢尚且可以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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