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温慈摊了摊手说:“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要去看梅花了。”
“说了吧,我找她也是无用的。”林仲超说着,来到房间西边的紫檀架边,那上面摆着一些收藏的把玩。
林仲超拿了一块巴掌大的鸡血石,还有两把做工精细的紫砂壶,递给阿明,说:“这是康泰阁新到的货,知道你比较喜欢收藏。都是你的了。”
阿明忙谢过,爱不释手。
“不会吧,豫王,你对一个下人都这么好。如果你能对周大姑娘不那么冷淡,周大姑娘也不会这么生气了。这不,还连累我了。”温慈羡慕地看着阿明。
林仲超说:“阿明不是我的下人,他是我的兄弟。”
吴国公府。
雕花的床榻上,大红色绣花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周筝筝歪靠在床上,后背枕着大迎枕,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
水仙走了进来,收拾桌子,周筝筝说:“张良晨那边,怎么样了?”
水仙看了周筝筝一眼,脸色苍白,“姑娘,也许,奴婢不应该奢望什么。从此奴婢就断了念头,好好服侍姑娘。”
周筝筝翻身坐了起来,“水仙,你过来,发生什么了?你把我的信,给张良晨看了没?”
水仙走过来,“姑娘,张公子只是一直当我为妹妹。那不过是奴婢一厢情愿罢了。”
本来想帮水仙的,没想到徒惹了水仙伤心难过。
周筝筝拍拍水仙的肩膀,说:“怕什么?我们水仙这么好,不喜欢是别人的损失,还怕嫁不出去吗?以后啊,你嫁个更好的!”
水仙感动极了,眼睛泪盈盈的,“姑娘,你对奴婢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奴婢不要嫁人,奴婢只希望一辈子服侍姑娘。”
“你嫁了人,也是可以一辈子服侍我的。”周筝筝说,“你既然以心对我,我怎么能不为你终生着想呢?不过,你如今也还小,有的是时间好好挑选的。”
下雪了。
周筝筝披着大红色大氅,领口滚了一圈兔毛白,站在廊下,看着如丝絮般飘洒的雪花。
轻呵一口气,那口气立马就被冻住。
“姑娘,小心着凉。”青云把一个暖着的小手炉,放在周筝筝手里。
“东园的梅花开了吧!”周筝筝白净的脸对着风口,苍白苍白。
青云说:“来送炭火的那伙夫说,来的时候路过东园,的确是开了梅花了,可惜天太冷,故而没有人来看。”
“是可惜了。每年梅花都挑在最冷的时候开放,是偏偏人出来最少的时候。”周筝筝紧了紧斗篷的系带。
“何止人没出来,连只白兔都没有出来呢。”青云说。
“我们去东园看看吧!”周筝筝说,“把那个平安符也取来。”
青云一怔,“姑娘已经约了豫王了吗?”
周筝筝摇摇头,“不曾。我只是想把平安符绑在梅树上,谁见了都可以取了它。”
“可是那个平安符,明明是姑娘做给豫王的。”青云不解。
周筝筝眼睛清亮清亮,嘴角闪过一抹嘲讽,“那又怎样,这一世,终归是没有缘分。”
不久,梅树上,多了一个精心制作的平安符。
林仲超的马车,经过东园。
“听说,东园的梅花开了,我且下去看一看。”林仲超对阿明说,“这次去打南蛮子,也不知是生是死,总之,要很久不能看到东园的梅花了。”
阿明扶着林仲超下车,“主人,我和你一起去。”
东园。
雪花点点,随风飘扬,或落在地上,或落在树上,或者落在了那鲜红的梅花上。
空中,阵阵冷香扑鼻,那幽远又带着一丝甜味的气息,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漫天的雪花很快将白色包裹了所有,只是倔强的梅花,依然抖擞着自己的鲜艳,雪花越大,梅花就开的越艳。
阿明采摘了很多梅花,装进陶瓷罐子里,“主人最爱喝梅花甘露,这么好的梅花如果不拿来做给主人喝,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仲超穿着墨色的四爪莽袍,伸出手来。
一朵雪花落在掌心,冰冰的。
忽然,一抹红色跃入眼帘!
林仲超看过去,只见里面的梅树之上,枝叶遮掩之中,有一个制作精巧,色泽亮丽的平安符!
海棠红的缎面缝了几颗米粒大小的南珠!上面还用红绳系了一封书信!
林仲超觉得这个平安符,特别地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走上前去。
那信纸上写了一首诗:
郎骑竹马来,俯首弄青梅。人面似桃花,金钗雪里埋。
心,震撼了一下!
这首诗,和这个平安符,好像隔了一千年的时光,再次出现。
难怪这么熟悉,这平安符,周筝筝曾经亲手做了给他。
这首诗歌,是他在信里写给她的。
可是,如此地巧合,竟然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不,这不是巧合!
林仲超恍然如梦,在一瞬间,差点以为周筝筝也是重生的了!
记忆飘向时空之外的那年。
周筝筝已经是他人妇。
“齐王妃,外头有人求见你。”奴婢来报告。
“是谁?”周筝筝挽起了妇人妆,正在剥一个板栗,手指剥得直滕。
“他没说谁,他只是说是您的一个故人。”奴婢说。
“故人?”周筝筝手里的板栗掉落在地,“他现在哪里?”
“在大厅里。”
周筝筝神色恍惚,跑出去要见,又停住了。
她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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