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
温太医进宫面了圣,把周孙氏的死详细地和庆丰帝讲了,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回到温府内。
温慈摇着折锦扇,屁颠屁颠地跟着温太医跑。
温太医坐下来,净了手,没好气地说:“说吧!又找我何事!可是又看上那样玉器宝物,需要多少银子?事先声明啊,太昂贵的,我可不买啊。”
温慈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又放下了,“老爹,儿子这回可不是找您要银子,儿子这回想要的,可是您用银子买不到的!”
温太医喝了口太平猴魁,“那你说说看,要你老爹帮你什么?”
温慈笑得一脸灿烂,“儿子不就是想让老爹你,说一说昨晚在吴国公府发生的事。”
温太医一口茶差点呛到了,“什么?你关心吴国公府上的事做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朝堂的事了?”
“这不是什么朝堂之事……总之,爹,你就告诉我吧!”温慈说的时候竟然有点害羞。
原来,温慈自打上回在清香庄门口,偶遇周筝筝之后,就一直在吴国公府门外转悠,想知道周筝筝究竟是吴国公府上哪位小姐。
可是一直打听不出来,进府去,也见不到,及至后来跟温太医参加了老吴国公夫人的寿辰宴席,看到周筝筝跟着林莜在接待来宾,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找的人,竟然是吴国公爷的嫡长女!
如此显赫的身份,却并没有吓到温慈,反而让温慈对周筝筝更加好奇了。
正当温慈想上去跟周筝筝攀谈几句的时候,周筝筝忽然上演了一出“状告二房陷害大房”的好戏,温慈没想到周筝筝如此有勇有谋,心里就想到,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能娶回家来,一定很有乐趣。
所以,当得知温太医去调查周孙氏的死因时,温慈就一直等着了,等温太医回来,说一说周筝筝的事。
温太医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十二岁儿子的小心思,他还以为温慈忽然又哪根筋抽了,就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林莜把她唯一的高丽参拿出来解救周宾的儿子时,竟大加赞赏道:“吴国公府的二房,看来是乱得很,吴国公夫人真是府上的一股清流,难怪当年,太后娘娘要为他们赐婚。真是英雄配佳人,天作之合啊。”
温慈说:“有母亲如此,怕是他们的女儿,也必是不一般的。”
温太医说:“你是说周筝筝?虎父无犬女,周大小姐自然是不俗的。”
温慈见温太医对周筝筝一家都评价极高,非常高兴,心想要去打听打听,周筝筝可许配人了没有?若是没有,他就要捷足先登了。
次日,温慈去了豫王府,拜见好友林仲超。
林仲超的房间内。
光滑的四壁似乎刚被雨水冲刷过一般清爽,深漆色的窗柩上阳刻着岁寒三友,跟屋内的朱红色屏风一样,显得整齐呼应。
房间正中,三腿小圆桌上,摆着一套纯白的茶具,纯白的没有一丝瑕疵,如白云如皓月。
另外还有几个玻璃杯盏,通体晶莹,夜晚发光如宝玉,用此杯盏饮酒,别有一番滋味。
四只小圆凳四角摆开,呈众星拱月状。
“听说你明日要拜访吴国公府。”温慈拿了杯盖抹着茶汤,却一遍遍地只抹不喝,“我明日也没什么事,不如和你一起去好了。”
林仲超看着温慈的动作,笑了笑,“明日我一个人过去。”
温慈急了,“我和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林仲超低下头来,喝了口茶,“这蒙顶甘露还是太后娘娘赏的,喝来不错吧!”
温慈却不想喝,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我明日也正好要去吴国公府拜访国公爷呢。”
“我自己去。”林仲超轻轻地说。
温慈说:“我们顺路的。”
“我自己去。”林仲超说。
温慈急了,“亏你还是我朋友呢。我明日是一定要去国公府见吴国公的。你也不帮帮我。”
林仲超笑道:“这可是奇怪的,你有事找吴国公,自己去找他便是,何苦一定要和我一起呢?难道,你想拿我做挡箭牌?”
说的温慈脸红起来。
林仲超继续安静喝茶。
温慈想起周筝筝,笑容就荡漾于脸上,“其实,我只是想去打听件事。我想知道吴国公府上的大姑娘周筝筝,可曾与人有过婚约了没有?”
林仲超眼神一滞。
端起的茶杯,缓缓碰触着薄唇,却是没有再喝下去。
“原来,你一直感兴趣的,是周大姑娘。”过了一会儿,他说。
温慈点点头,“如此绮丽聪慧的姑娘,若是还没和人订婚,我自然是要抢个先的。不过,要过吴国公爷这一关,难啊。据说早有不少人,在周大姑娘刚出生之时,就想和吴国公订下婚约的,可是,都被吴国公爷给婉拒了。你说,吴国公爷是不是早有属意的人选啊。”
温慈只顾着自己说话,并没有看到,林仲超越来越纠结的眼神。
“也许吧!”林仲超说,“吴国公府,可不好进啊。”温慈说:“再不好进,我也要争取一番的。为了周大姑娘,值!”
林仲超抬起眼睛,看定温慈,“她真的有这么好?你确定么?也许,你是被她的表象所蒙蔽了。”
温慈自信地说,“她一个小姑娘,难道还能骗了我不成?”
林仲超小口喝了茶,但已经不知道茶滋味了,“有的人,表面看上去是很美好,可是,当你接近她的时候,却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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