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故事有没有破绽?你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把这个鬼给唬住?”
“破绽有,但是……”
又一发火团炸了出来,好在这个只有碗口大。张非打了个滚躲开:“那就说!”
长生心一横:“熄灭酒精灯的时候应该盖灭不是吹灭!”
实验室里那只鬼闻言似乎稍微顿了顿,可惜也只有一瞬,跟刚才的战果完全不能比。
“就这个?这算什么!”张非怒。
“这怎么不算什么?”长生辩白,“这是化学实验课最基本的考点之一!大考小考都要考,还能出错那绝对不会是课代表!”
这句话成果卓然——烧死鬼手一抬,一连串火球劈头盖脸地朝着长生砸了过来,唬得他上蹿下跳。
“你看吧,这就是你在乎这些没意义地方的后果!”张非一把把他拽到身后,嘴里不忘批评。
“……老师。”长生瘪嘴。
“嗯?”
“你上学时一定不是个好学生。”
“……”他真该把这小鬼扔去挡枪。
10:14,大礼堂。
第一根香已经渐渐燃至末尾,手放在最上面的学生的身体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微微发颤。站在他旁边的马尾辫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擦着汗,却仍然止不住冷汗的不断跌落。
“撑不住了就闪吧,别在这儿装硬汉……”手放在他下面的学生忍不住出言道,那个男生瞪了他一眼:“我还顶得住!”
他喘了两口气,眼睛朝旁边的女生身上看了看,嘿嘿笑道:“再说,这还有帮我擦汗呢……”
他试图让自己欠打一点,可却适得其反,嘴唇白得就差把虚弱二字写在脸上。下面那个男生眼睛一扫墙角,忽然大惊小怪道:“烧完了!”
同时,他放在下面的手也动了动。那个男生本来还紧绷着,这会儿骤然一惊,身体不由一软,等他看到那根香还差了些许燃尽时,已经晚了。
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被人骗了的男生愤怒道:“我x你……”
“大不了我帮你撑一会儿。”把他骗开,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得意,“我比你高比你壮比你能吃,当然能比你多献点血。”
“你们别闹啦,小心弄乱了这个阵,万一出事就糟了。”周泽□□话来,那个男生还是有点不服,可木已成舟,他也只好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与此同时,坐在一边的钟错也忽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黑洞洞的,看起来好像蒙了团雾,什么都看不清。过了好久,那双眼里才终于有了些神采。他慢慢站起身,动作却晃晃悠悠,一边的圆脸女生赶紧过去搀扶,一摸,却摸了一手的血。
“别担心。”在她惊叫之前,钟错先开了口,“刚才跟人打了一架,不小心带回来的。”
他喘了两口气,扶着墙站稳,血不要钱似的从他身上往下淌,他也全不在意,走到大礼堂中查看那些睡着的人的情况。
脸上表情仍不算好,但绕在手腕上的藤蔓已经被彻底压了回去,缩在地上成了小小的一团——看来归先生也吃了不小的亏。
可惜这人毫不恋战,跑得太快,否则再给他一点时间,一定能让他付出更多代价。
心里总算有了丝快意,钟错慢慢走回原地,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那个……”马尾辫女生忽然凑了上来,拿着手绢给他,“你……我帮你擦擦吧。”
她的表情怯生生的,眼里却满是关切。有些熟悉的场景让钟错微微一愣,沉默一会,他点了点头,把衣服拉了起来。
他身上多了几道横七竖八的伤口,被切开的肉外翻着,看起来极为可怖。马尾辫惊呼了声,犹豫半天不敢下手。
“放心,没什么大问题,”钟错倒是笑了笑,从她手上拿过手绢,自个儿按在伤口上止血。
周泽一直在关注他,这时不由倒抽了口凉气——之前他对钟错的感觉比较一般,刚才看他一个在那边闭眼坐下,还当他年纪小,累着了在偷懒,却没想到……
他……他不是个小孩么,怎么那么能忍?那很疼吧……
他心里原本还因为自己的牺牲而有些沾沾自喜,可现在,刚冒出点头的得意已经全被压了回去,只剩下惭愧和歉意。
钟错并不知道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形象已经天翻地覆,他推开门,看了看越来越深的夜色,眉毛慢慢拧成结。
已经快十点半了,距离午夜十二点,天地间阴气最盛鬼魂最活跃的时刻还有一个多小时。
方才已经有几拨鬼魂不信邪地想要冲破结界,虽然被挡了回去,可是数量却越来越多。
……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酒精灯梗怀念我永远不能再来的高中生涯。
话说,当初想到的乱七八糟梗其实挺多,比如“她计算着惯性力的大小”“所谓的惯性力是错误的概念!”……等等,基本上是把当年做到腻歪的那些选择判断题都回顾了一遍,回顾得我越发怀念那时候了。虽然各种不靠谱,不过真挺美好的。
顺带说个囧事,上午刚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不小心把存稿箱时间设错了一天,结果梦中起来之后发现文下一片“作者你的节操掉了”“说好的更新呢”之类的评论(我甚至还能记得几个id这真是太神奇了!)……醒来之后囧囧有神,我是该感慨“这算是什么鬼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该梦到这个地步”还是该感慨“为毛读者在我心中都是这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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