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下一秒嘶痛出来,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就是那道近在咫尺的门都让他觉得如此遥远。
谷宇一手撑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才挪动右脚,左腿的无力差点儿就让他栽回地上。
走得满身汗水,好像还是没有移动过一样。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工作服、手提灰帚扫把的男孩子走了进来,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去找开关,但是男孩子的心里突然发毛了,他感觉他的手下摸到的不是什么开关,而是很像人的手指,而且,他还听到粗喘的呼吸声,然后,进来打扫卫生的男孩子就要放声尖叫的那一霎,“啪”地一声,灯亮了。
“啊———!”男孩子还是叫出来了,还叫得非常的高音,可在这[k歌之王],就算听到,也只会叹一句:这是谁啊,居然能把音飙得这么高!?行啊!
“你是人是鬼?!”在这里做暑期工的男孩子吓得几乎要哭了,颤抖着声音问。
谷宇的身上不可以只用狼狈来形容,而该用惨烈才对。
“不好意思,我按到开关了。”谷宇每说一个字,胸口就扯得一阵疼痛,“嗯,我是人。”
男孩子似乎也醒悟过来,看着谷宇不稳的身形和身上的血迹,忙问:“喂,你这是怎么啦?”然后,男孩子鼻子吸了吸,说:“唔,你身上好重的酒味,不会是喝醉了,摔跟头了吧?看,你身上还有啤酒瓶的玻璃碎渣子呢。”说着,男孩子抬手从谷宇身上拈下一片泛着森冷青芒的玻璃碎片。
谷宇难得反应很快,只是微愣一下就顺着男孩子的话说:“嗯,我醉了,醒来人都不见了。”
“呵呵,你的那些朋友还真是迷糊,少了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啊,我扶你去沙发上坐一下,倒杯水给你喝,让你醒醒酒。”男孩子热心肠地说。
还没说出拒绝,谷宇就被男孩子小心地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了,又急急地倒了一杯清水过来给谷宇。
“谢谢。”谷宇沙哑着声音说。清凉的水一入口,不仅冲淡了嘴中的血腥味,也让昏沉的脑袋清醒很多。
男孩子一边低着腰打扫卫生,一边说:“不用谢,我来这里半个月了,也见到许多像你这么小的男生因为失恋什么的,一边哭着吼歌,一边把自己灌醉。呵呵,我还真是不明白,才十几岁,谈恋爱说得上,但装什么大人去喝酒嘛……”
男孩子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说别人装大人,他还不是装成熟?
男孩子的话题跳跃很大,不知怎么就说到他自己的身上了,“我爸爸妈妈都在这边打工,所以我趁着暑假就过来这里了,正好找到了这份打扫包厢的轻松工作来做。呐,我跟你说哦,打扫包厢有时候会有客人剩下的零食和未开的饮料,所以,我觉得这份工作太好了。有一次,我还捡到一个包呢,里面有一大叠的钱。不过,我送回给失主了。那些剩零食我敢‘贪’,但是别人不小心掉落的钱财我可不敢要……”
谷宇听得模糊,可是在男孩子说打扫完毕后,谷宇瞬间睁了快粘在一起的眼皮,把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空杯子放到桌子上,摇晃着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出去,看来,你这一跤把自己的摔得挻重的,连脚都瘸了。”
谷宇:“……”
26、第二十六章:吊坠 ...
男孩子扶着谷宇出来时,告诉谷宇,他叫阳路。
一出来,阳路才真正看清谷宇身上的痕迹,眼神闪了闪,把想问的东西咽回了肚子里,笑嘻嘻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是不是醉得都忘了?”
谷宇抬起一些头,认真地看着阳路,说:“我叫谷宇。”然后,从阳路的耳侧看出去,看着那辆居然还在自行车,动了动被阳路扶住的手臂,“谢谢你,你进去工作吧。”
阳路担忧地松开手,问:“你这样没事吧?要不我请假带你去医院看一看,你的身上有好多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呢。”
谷宇摇了摇头:“我没事,会自己去医院,不要担心。对了,你会在这里做到什么时候?”
“开学前回去。”
“我知道了。有空我会来谢谢你。”
“你这人真是客气。要不是看得摔成这样,我才不屑跟你们城里人说话呢。你们城里人总眼睛高高在上,瞧不起我们从乡下出来打工的人。”
谷宇想说,城里人也有好人,穷人,并不是所有的城里人都瞧不起乡下人的。
————
谷宇推着自行车将本来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走到了天黑才摸进家门,路上他在经过的一家小药房买了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
靠在床头看着电视的施丽听到小院里的声响,关了电视的声音,对着纸糊的小木窗喊道:“是宇儿回来了吗?”
“嗯,妈,对不起,回来晚了。”谷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跟平常一样,清清淡淡地说。
“没事。对了,刚才黄叔家的孙子帮他彩云姑姑送了货过来让你做,还送了一袋苹果过来。”施丽没有起床,隔着窗跟谷宇说话。
“我知道,去彩云姐店里买东西时她跟我说过。”谷宇一边说,一边挨着墙壁走进屋子,他庆幸着母亲没有起身出来,把药大大方方地放到吃饭的桌子上,撩起帘子站到母亲的房门口,也不进去,咧开嘴着着满脸惊讶的母亲笑,“妈,我又摔跤了,不过跟上次一样,自行车又没事。”
“快过来,快过来给妈看看,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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